“咱们都得相信科学!”
于大仙:……
他颇为无语。
“土土啊,咱们一个跳大神的说这话,这是自己砸饭碗啊。”
潘垚不赞同,“师父,这就是你老封建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咱们要与时俱进,得起风又下雨,双管齐下。”
……
“对对,小大仙……
“对对, 小大仙这话说得好,咱们就得起风又下雨。新时代,新思想嘛, 老仙儿, 这就是你迂腐了。”
于大仙:……
“是是是,你见过大世面。”
周建章不客气笑纳, “那是,我还见过欧米茄呢!”
“是欧米茄, 不是欧大米!”他不忘再次强调。
于大仙:“……懒得和你说。”
周建章接过潘垚手中的小玉人,搁在手心, 上下左右的瞧。
怎么看, 这都是玉的材质嘛, 剔透圆润, 搁在手中有种暖暖的感觉。
从来只见过泥巴能随着人的心意揉捏,哪里见过,这玉也能化作玉液,最后更是由玉扣变成了小玉人。
周建章对潘垚信服, 自然是潘垚说啥,他就听啥。
他也不讲虚的, 腰间的小挎包拉链一开, 从里头拿了个大红包出来,直接就往潘垚手中塞去。
“这……伯伯, 这礼给多了。”
一捏这厚度,潘垚便知道里头搁的大团结有不少张。
正想推回去,周建章一把大手就推了回来。
他笑得胸腔振动,嗓门老大。
“不多不多。”周建章拍了拍腰间的小挎包,“小大仙放心, 你周伯我这挎包肥着呢,不差钱。”
潘垚瞅了瞅他的挎包,黑皮儿的,是小老板的范了。
“那就多谢周伯了。”
“谢啥。”周建章将小玉人小心的搁到了小挎包的里层,拉上拉链,轻轻又拍了拍,确定不会丢了,这才又道。
“像我们这样大江里讨生活的,见过的古怪事也比寻常人多。”
“前几年的时候,我就在江里见过一个长长条的东西,白色的,啧,可好看了。”
“我们船开得快,卷起一团团的水花,它就追着浪在耍,一点也不吓人。”
周建章似乎是回忆起什么,脸上还带着笑,下一刻,他正了正容。
“实话实说,我们这样找人看事消灾的,都不怕花钱。怕的是花了钱,结果却是被忽悠了,结果钱花了,事情却没解决。”
“小大仙你的本事是这个。”周建章竖了个大拇指过去。
潘垚被夸得开心,“对了,我还说要给你再画两道符呢。”
“周伯你别客气,这次就别给礼了。”
说完后,潘垚便在小院子的桌子上,磨了朱砂,调了阴阳水,狼毫舔墨,微微沉气,下一刻,笔触如龙飞凤舞。
潘垚吹了吹,墨渍干透。
符头朝下,随着几下翻折,长条的符箓便成了三角形折叠形状。
潘垚递了过去,叮嘱道。
“伯伯,这符你可以随身携带,也可以挂在船上。要是符箓发烫,说明有邪祟靠近,你自己留个心眼,如果可以,就先离开那一处地方。”
“好,这样我也能安心了。”周建章感激。
“说这么久的话了,我都口渴了。”
“老哥哥,我和你讨两口茶啊。”
于大仙哼哼。
周建章一点也不怕于大仙的哼哼,自个儿动手,斟了壶热茶便往肚子里灌,末了哈了口气,道一声舒坦。
“我走了,等我家外孙外孙女儿生了,我再给你们送红鸡蛋。”
说完,周建章又骑上了他的大单杠自行车。
因为心急,他还站了起来,手撑着车把手,用力的蹬了好一段路程。
潘垚目送着人离开。
“这是风风火火的周伯呀。”
于大仙:“他呀,最心疼他家的二妮了。”
“不过,他家二妮也乖,早年时候,你周伯家也穷,家里孩子没人带,一家都在船上忙活。”
“他咬了咬牙,也把孩子搁身边带着了。”
“有一回,小孩子还掉到了河里,万幸没出大事。后来,老周实在是没办法,狠了狠心,拿出一根绳子,绳子这头扎着二妮儿,另一头扎在桅杆上头,就像扎小狗一样。”
穷人的年月啊,和畜生也都差不离了。
于大仙声音慢慢,浑浊的眼睛见过万般苦难。
潘垚拿着小火钳夹炭块,又搁了几个柑橙和橘子在烤架上。
“够了够了,橘子性温,耐不住它甜啊。再吃,你非得上火不可!”
“你要是病了,回头你爸又得来找我算账了。”
见到潘垚的动作,于大仙回过了神,马扎上的背坐直了,嗓门都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