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准抓你去你家,找你爸妈好好的说理!”
许家聪吓唬潘垚。
提到江小青,他看了一眼,又别过头不说话了。
下一刻,许家聪的眼里漫上难堪,心里却漫上了一股难以言说的难过,暗暗自嘲,道。
家聪啊家聪,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小青,就因为是她的学生,胡说你和好朋友不清白,你都能不计较吗?
竟然爱屋及乌到这个地步?
呸,没出息!
许家聪对自己又气又恨,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还像个傻子,当下就给自己来了个耳光子。
“啪!”的一声脆响,惊了众人,晦涩了一旁的徐昶。
徐昶眼眸黯淡了几分,视线一转,目光却落在江小青的身上。
眼神里头明明寐寐,瞧不清思绪,似有野草杂乱的生长,疯乱野蛮,又像阴暗处长出的藓,不知不觉间门便斑驳了良心。
潘垚:……
他好爱她,他也好爱他。
这是怎地一个麻爪哟!
潘垚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想着刚刚望气术瞧到的三人孽缘,到底不忍心让小江老师以那样惨烈的结局收场。
“这事另说,小江老师,我先帮你将鬼炁化去吧。”
潘垚招呼江小青,并让于大仙将其他人带出去。
李燕芳:“这是我闺女儿,她打小就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什么没瞧见?我不出去。”
江小青也有点心里没底,“对,我妈陪着我。”
有妈妈在,再大的困难都不怕。
“青啊,二姨也陪着你。”李燕芬连忙搭话。
这事儿稀罕着呢,她可得在一旁好好瞧着。
李燕芬也不打算出去了。
二姨就是二!
江小夏暗暗鼓了鼓气,不乐意让人瞧她屁股,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痛快。
不过,人家一早就忙前忙后的热情帮忙,她也不好意思将人用完了就扔。
碍于面皮,就损了肚皮。
小江老师只得憋憋闷闷的将话藏在了肚子里头。
旁边,许家聪也不说话,就粘着江小夏走了。
不过,这事儿一开始就是为了证明给许家聪看的,而且两人都是夫妻了,潘垚自然不会赶他。
最后,于大仙只拉了徐昶出了大庙门。
“这秋老虎还是晒,小伙子,咱们去大榕树下坐一坐吧。”于大仙招呼。
徐昶垂在一边的手暗暗捏紧,他看着关阖上的庙门,瞧不出所思所想,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小伙子?”
于大仙回头,视线落在他悄悄捏紧的拳头上,目光一顿,对自家徒弟刚刚那石破天惊般的话又多了几分相信。
夭寿哟,还真是个挥锄头撬墙角的!
于大仙: “愣着做什么,走啊。”
“哦,就来了,大爷。”徐昶从他们是一家人的伤情中回过神来,面上重新挂上了和煦的笑容,令人瞧了如沐春风。
他一边走,一边和于大仙闲话道。
“不知道事情能不能顺利,唉,希望家聪和弟妹能将误会说开,毕竟是夫妻一场,都是缘分。”
于大仙觑了他一眼,就见他侧头冲自己笑了笑,坦坦荡荡,语气真挚忧心,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还一点也没有芥蒂潘垚方才的话。
啧,这是个人物。
“小伙子怎么称呼啊?”于大仙摇蒲扇。
“徐昶,双人徐,永日昶。”
“我刚才看到大爷桌上的字,也是颇具风骨,想来,您也是个有学识的。《诗经》中有一句是且以喜乐,且以永日,我是家中幼子,父亲就希望我自在快活的过每一天日子,所以,他给我取了昶字,永日为昶。”
于大仙乐呵呵,“误会了误会了,那字是我那徒弟土土写的,呵呵,小儿拙作,还有的学呢。”
“徐昶啊,这名字……”于大仙正待例行一夸,说点吉祥话,夸夸人家的名字好。
讨生活嘛,怎么地都不寒碜。
突然,他的嘴巴蚌住了。
“怎么了?”等下文的徐昶问道。
“哦,没什么。”于大仙加快了摇蒲扇的动作,昧着自己的心思夸道,“好名字,这是个好名字,不错不错,真的不错。”
徐昶微微一笑,风雅又得体,“过奖了。”
于大仙蒲扇摇得飞起。
不错啥呀,一听到永日成昶,他就想起了那拉着他老头衫领口喊昶郎的小兰香。
老头衫都被拉破了!
不堪回首,往事不堪回首。
忘掉忘掉!
……
另一边,庙门阖上后,屋子里杵着四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姑娘。
不大的小庙显得更加逼仄了,空气都有些发闷。
“小江老师,你就在竹椅上坐着吧,这是我平时午睡时睡的,很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