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点不好,有了水管后,大家习惯了用自来水,村子里的井估计得荒好几口了,唉。”
于大仙叹息。
他口中的陈头头是芭蕉村的生产大队长,现在生产队解散了,应该叫他村长了,不过,一时半刻的,大家伙儿还会习惯叫他队长。
潘垚用老丝瓜刷碗,听到这话也不以为意,哪里是荒几口,在以后根本就很少用到井,二十一世纪的生活节奏可快了。
咕噜一声,水井里又冒了个泡。
井水清冽,冰凉凉的很是舒服,潘垚洗干净了碗筷和篮子,特意多打了一桶水上来,将裤管卷高,哗啦啦的就往腿上倒。
舒坦!
“师父,我就先回家了,明儿再来你这儿学东西。”
潘垚提着篮子,和于大仙喊了一声。
于大仙摆手,“快走快走。”
潘垚踩着拖鞋,哒哒哒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八月底,再过两日,潘垚就该去上小学了。
院子里,潘三金和周爱红正在说着话。
“你给盘盘上了户口没有?这没户口,上学可不好办。”
“我一会儿再找找队长。”
“等等,这东西带上,求人办事,空着手怎么好意思。”
周爱红一把拉住潘三金,数落了一句。
她转身进了屋子,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个帕子,里头包了十来张的大团结,零零散散还有些散钱。
别看才百多块钱,这个时候钱大,一斤猪肉也才八毛二分,潘三金一个月在船厂里也只拿三十多块的工钱。
就说潘垚来潘家,那也是像小猪仔一样称了三十五斤,付了吴家二十八块七毛,这才断了生身亲缘的。
呸呸呸!
她才不是小猪仔。
潘垚托着腮,有些惆怅。
她不是小猪仔,不过,很快她又得是小学鸡了。
……
“哪里用这个。”瞧……
“哪里用这个。”瞧见大团结, 潘三金眉头皱了皱,“队长不是这样的人,这钱拿过去, 不就成贿、赂了吗?”
“不成不成, 这事儿犯法,咱们不能干!”
周爱红恨铁不成钢, “谁叫你这么直白的拿钱给他了?憨不憨了你!”
“你不会买些东西上门吗?”
“什么是贿赂?买些吃的用的,那就叫贿赂了?难不难听了?”
周爱红发出灵魂拷问,一声比一声高。
潘三金节节败退。
末了,周爱红放平了语调,盖棺定论,“咱们这就是人情往来, 上门不空手,是懂礼的表现,有人情味儿,知道没!”
“好好好, 有人情味,乡里乡亲的有人情味儿, 你别叨叨了, 我这就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