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一直没跟许时悬抱怨过这事,弄得许时悬还以为他自己技术好得很。
程愿想到此处,情不自禁笑了笑。
随即微微探出舌尖,小猫舔水似的在许时悬唇上舔了一下。
这举动一出,许时悬便搂紧了他,强势地将他压在了书架之上。
而接吻的时间果真过得很快,明明感觉没过多久,再一回神时,时间却不知不觉地溜了一圈。
兜里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
程愿猛然回神,赶紧推开了在他身上的许时悬。
许时悬正是兴头上,骤然被打断,追了两下又没追到,轻轻‘啧’了一声。
他低头瞄了一眼,只见程愿点开了通讯软件,而给他发来消息的人,正是那位鉴定人员。
程愿眼眸微眨,随即点开鉴定报告,直接往下,滑倒了鉴定意见处。
【检材样本符合遗传规律,亲权概率大于9999,支持亲生关系。】
确认了。
随着这一栏结论的呈现,程愿心中最后一丝怀疑消失殆尽。
程愿挪开眼,事情的荒谬程度让他不由自主嗤笑出声。
原来如此啊。
——贾秀成和裘虹通奸多年,瞒骗江如蓝,将程愿和贾银落偷天换日,恶意遗弃程愿,待江如蓝去世,裘虹则以续弦之身上位,一家三口光明正大狼狈为奸!
许时悬见状,顷刻从先前的情绪中抽离,眉目正色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许时悬的手机响了一声。
点开一看,发现是那位吴院长亲自发了一份鉴定报告过来。
报告中显示的鉴定样本是贾银落和裘虹二人的血样,而鉴定结果与之前相同,显示二人就是生物学上的母子关系。
看来那吴子云没敢从中作梗糊弄瞒骗,原原本本地照办了下来。
至此,这件事经过多方佐证,已经没有再质疑的余地。
许时悬神色凝重,可他看着怀中的程愿,心像被一把藤蔓紧紧缠住了,心疼得无以复加。
即便程愿看起来并没有如何的怒火中烧悲痛欲绝,他似乎只觉得诞妄不经。
为他自己,更为江如蓝,为他们替别人亲手做的嫁衣,让别人光鲜亮丽了那么多年。
原来不甘的背后,还有那么多呕人心血的意难平。
“愿愿,你长大了。”许时悬抱着身上微僵、一动不动的程愿,轻拍着他的脊背,给他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能量,“事情却没有结束,一切都还来得及。”
程愿的眼睛越过许时悬的肩头,片刻的出神之后,眸色越发平静而翻涌。
他抬手攥住许时悬的衣角,呼吸轻轻的,说出的话却并非如此:“许时悬,我不要放过他们。”
许时悬想也不想地应:“好。”
“我忍不了太久。”程愿说,“我要他们不得安宁遭上报应,越快越好。”
许时悬继续答应:“好。”
程愿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声音微抖:“许时悬,短时间内我做不到,你帮我。”
许时悬轻吻着他的侧脸,似在安抚,再一次应道:“好。”
许时悬从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人,相反,对于程愿的任何请求,他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践行,然后把满意的结果捧到程愿面前。
于是在当天下午,一切的行动便开始得猝不及防。
程愿把贾秀成的定位提供给了许时悬,原本他是打算遛一遛贾秀成搞搞心态,现在便直接收网,叫人过去把他逮了个正着,因涉及刑事案件,直接对人采取了拘留措施。
而崇华医院那边,也不再留贾银落安安稳稳地住院,连人带物一并‘请’了出去。
与此同时,裘虹娘家那个货运公司,因着原本就是受着蓝成的照拂,大部分的运输线路都由蓝成的物流供给,此时便一并都收回了,剩下的合作方审时度势,亦是飞快地切断了合作供应。
并且这个公司的货车司机等员工,几乎在一夜之间,便被许氏和蓝成旗下自有的物流公司以更高更好的待遇挖走了大半。
那个货运公司几乎转瞬之间就被切成了一个空壳。
变故来得实在太快,打了那个货运公司的负责人、也就是裘虹的侄子裘雨一个措手不及。
致使他慌乱之下露了马脚,也不知道心虚什么,竟想直接卷款跑路,叫许时悬的人逮了个正着。
而他们在搜查这个货运公司的账务时还发现了一件更为重大的事项——之前有关蓝成那套不翼而飞的假账本,竟就混在这个货运公司的账目之中。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贾秀成和裘虹这么多年来,私下挪用蓝成的资金竟然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数目!
所涉用途和开辟的渠道也不仅仅是这个货运公司,拔出萝卜带出泥,竟一连查出了相关的器材厂、服装厂等各项产业。
全都是由裘虹的亲戚朋友在操持,而裘虹和贾秀成则是背后真正的持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