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跟无仰坐在饭馆里吃汤面,冬日里热乎的的连汤带面吃下肚,满足又温暖。七月捧着跟脸一般大的巨碗,一边喝汤一边说:“我每次一吃热汤面,就觉得有股丹田气冒出来!”无仰噎了一下,抬眼都能看到她的碗底,登时就有种恶劣的冲动想拿手顶她的碗底。
跟她在一起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就算她满载悲伤。沉重到有时让人想一想就觉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但是她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依旧是那种宁和安祥,饱满而昂扬。由此就会带走他心底的遗憾纠结和怅惘,让他那可看却不能触的情怀,也变的不是那么重要。
不由自主,就要学她那样,大口的吃面捧着碗喝汤。两人齐齐灌个底朝天,放下碗皆是一声满足的叹息。无仰半窝着身子眼睛发直着说:“嗯,我也觉得有股丹田气冒出来。”
“嘿嘿。”七月抹抹嘴,看着别桌上的东西伸手指指,“既然请客,你再买个烧鸡打包呗。”
“还吃?”无仰瞪着眼,却是抬手招呼伙计,嘴里数落七月,“你当心长出一身横肉来。”
“我好像是胖了。”七月说着,挺了胸双手掐着腰比了比道。因外氅七月为了方便吃东西脱了搭在腿上,里面是一件并不算厚的拉绒斜襟袍。此时这般一挺腰,登时是曲线毕露。立马引来一众目光齐刷刷的投向她。无仰手快的扣着她的肩险没把她压得趴在桌上,他照着她的后脑勺就是一记爆栗,嘴里很恶毒的损她:“你这样儿哪像望夫欲断魂的?你就该食不下咽面黄肌瘦,天天以泪洗面才对。还有脸在这里胡吃海塞?”
“我要这样,哪有力气找他?我就得吃。”七月双手撑着桌挣扎着要起,他摁她的肩不让动。哼着:“吃吃,你吃亏吧你。你以后佝偻着走路好了!”无仰四处以眼杀人,生把众人瞪的不敢抬头。
“你教我挺胸抬头的,现在又让我佝偻着,我又不驼。”七月回嘴,两人正说着。忽然她心里一紧,没来由的竟有种万箭穿身的感觉。不仅是她,无仰冷不丁的一个哆嗦,他松了手脸微微有点抽搐,没回头僵着背发怔。紧着便听到一声暴喝,生把一饭馆的人给震了:“萧无仰,你真在这里!”
七月听得出来是小妖的声音,但让她有种万箭穿身的感觉不是小妖。她慢慢抬头,眼神在瞬间变得迷离起来。与南宫小妖一道站着的,正是优优!此时她跟南宫小妖怒视无仰一样,正在怒视她!
“早该想到的,碧丹倾绝能寻来,这厮……”无仰僵着背,一脸的悲催。看七月哆嗦着欲站起来,他突然挤了眼:“我……我得先……”他话没说完,突然蹭一下跳将起来,动作大的几乎把桌子掀了去。他也不管,拔脚就往店堂深处钻,一路撩人掀桌横冲直撞,店里登时炸了窝乱成一团。小妖一见立时大怒,跳起脚来攥着拳就追:“还跑?我看你跑到哪里去!”说着,看也不看七月一眼,呼一下就冲进人堆里去。
七月哪里还顾得管无仰,看着优优半晌说不出话来。正在她颤抖着要唤的时候,优优身子一卷,下一刻已经将七月整个勒在怀里。七月两眼一摸黑,被她闷个正着。接着后背连挨好几下熊拍,险把刚吃的面全吐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害的我以为你死了呀。混蛋混蛋!”优优咬牙切齿的把七月的后背拍得连着闷响,疼得七月跺脚咬牙,快跪地上了。
“要不是听净曦说,我还不知道呢。你真是要把我给折腾死啊,你怎么能一去三年没音信?”优优红着眼把她当面团一样揉来摁去,“就算他没了,还有我呢啊!你把我当什么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的很这几年你一定也过的不好,我也一样啊!还说什么好朋友,你怎么能这样啊!”
“优……优……放……放……”七月已经有出气没进气了,憋得双泪长流。突然优优一下松开她,当新鲜空气涌入的同时,七月听优优说:“你要去找流火,那我跟你一道!”
“你说什么?”七月瞪大了眼看着她,优优依旧如故,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如今五官皱着满脸是泪,却无损她的生机盎然光彩明艳。仍然和三年前碧游宫刚化形时一般模样,让七月的心里起伏澎湃难以止歇。
那一年的经历非凡,她的足迹由西至东。认识了许许多多的人,有些人成了朋友,有些人成了敌人。经历了爱与别离,经历了生与死。有着最快慰安宁的十五天,也有着刻骨痛彻的一瞬间!那一年就像是七月的一生一般,而如今,因又见了无仰,优优又到眼前,将那一年的波涛汹涌又带了回来,仿佛她从未离开过。
“我知道你不相信流火死了,你不信我也不信。”优优伸手抚着她脸上的泪珠,自己的却是止不住,但却是笑的,“你记得我说过吧,我说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就算没有法血我也不介意。我想当你的灵物,和你一起闯荡天下。现在还是一样,我从来没有改变过。当初在别苑,你总是看书,然后你说木是生灵与自然之灵的媒介。通过木灵可以驾驭其它力量,我都还没有机会陪你试呢。现在我陪你试!”
“不一样,你现在有家了,我怎么能这样冒险?”七月微退了一步,声音微微颤抖,“就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