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就坐在院子里,接起来问:“喂?李玥?”
对面沉默了许久才回了个嗯字,电话一直处于接通中,但两人却都不约而同地没有怎么说话。
“有事么?”
李玥的声音有些沙哑,“林听,你在忙吗?”
“我还好,不忙,”林听看了看宁静的夜,视线盯着一只萤火虫忽上忽下,“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我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你打算之后去哪里?”
“京北。”
“那挺好的,恭喜。”
“谢谢。”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林听不明所以,但依旧很有耐心地听着,毕竟以后大概率不会在联系了。
几分钟后,李玥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我还挺羡慕你的。”
隔着手机,林听还能感觉到她字里行间的不甘与落寞:“羡慕我做什么?我可没有那么光鲜亮丽。”
“听说你认识谢忱?”
“怎么了?”
“没什么,以前和他见过面,他帮过我。”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倒像是一个女生在告诉另一个女生,你男朋友和我关系匪浅。
任谁听了不会多想一下?或者多问一句?
但林听听完并没有情绪起伏,反而笑了下,说:“是吗?那就好,我知道,他人很好。”
即便是陌生老太太有事情,他也要帮忙的。
李玥只愣了一下,好似笑了,随后道:“晚安。”
“晚安。”
说完,李玥便挂断了电话。
翌日一早,林听手机上通知响个不停,林听还没来得及洗漱,便开始翻看消息,眼睛忽的定格。
等林听赶到地方的时候,酒店已经被封,相关人员已经被警察带走,只剩下一圈看热闹的陌生人。
而李玥的身影也寻不着踪迹。
她找了个女警察,焦急地问:“姐姐,打扰了,请问一下受害者去了哪里?”
身着一身标准警服的女警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中带有审视的意味,压迫感依旧很强地问:“你是谁?找被害者做什么?”
林听说了自己的情况,只不过隐去了她们家庭中的那个特殊关系,只说自己是她的一个好朋友,看到消息后过来看一下她。
那名女警察似乎没有怀疑她说的,但因为具体事情不变透漏太多,只留了句想了解具体情况可以等他们查清之后再说,便也转身走了。
而李玥大概率会在医院。
云旎给她打电话说:“听听,昨晚群里爆料了一个大瓜,有关张温言和李玥的。还有李玥被她亲爸侵犯了,还是在一处窝点,抓的人还不少,李玥她……”
林听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忙说:“我知道了云旎,谢了,晚会儿给你报信。”
匆忙挂断电话后,林听看了眼手机信息,谢忱还没有回复信息,她没再管,打车去了医院。
李玥的妈妈应该已经赶到了医院,跟着她说不定能找到见到李玥。
到了医院门口,林听等不到人,但又不太想麻烦谢忱,毕竟他正在忙事情。
只是她还没有去找谢忱,谢忱就已经来找她了。
第一人民医院门口,红色的字牌闪烁着光,林听已经在里面徘徊了许久,但始终找不到人。
其实,林听和李玥都明白,她们不过是自己妈妈用来攀比的工具。
但林听更看得开,她不会试图和过去自己损失的东西计较不清,但李玥的性子不行,她看不开。
所以当看到李玥爸爸猥亵她且报警人是李玥本人时,林听想起来了昨晚异样的电话,下意识地反应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想来看看她。
至少,她的傲骨不能塌。
林听把外套披在身上,刚打算再去和警察阿姨们沟通交流一下时,有人从身后握住了她的手腕,温暖有力。
她回头,惊愕道:“谢忱?”
川流不息的马路上,红绿灯指挥着交通,有条不紊,林听被拉着和谢忱回了他高中在学区房的房子。
本来就打算最后一次回来住,住完就要搬走了,刚好还能凑合着一晚。
其实这个时间打车回去也还来得及,但谢忱觉得离得远反而不容易看情况。
他问:“你想进去?找你朋友?”
林听直言不讳:“对,但我现在接触不到她们。”
谢忱拿钥匙开了门,屋内瞬间敞亮了起来室内不大,看起来也就两室一厅的结构,但胜在小巧精致,内部结构看着很令人感到舒适,倒是很符合高考生的住宅需求和布置。
林听突然问:“好啊,谢二狗,你背着我还有几套房呀?”
谢忱依旧是吊儿郎当的语气:“不多不多,多了怕你收租忙不过来。”
谢忱边打趣,边给她倒了杯水,随后大剌剌地张开两条长腿坐下,悠闲地把脊背贴在沙发上,像是要放松整个身体细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