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大少爷有了个新外号,未来嫂子的家庭煮夫。
谢忱:……姑且相信他们是真心认可了我的厨艺吧。
不出所料,林听赞不绝口,“谢大厨,有没有考虑过改行当个厨子?”
“干嘛?”谢忱慢条斯理地吃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想雇佣我啊?我可是很贵的。”
可金贵着呢。
“不是,”林听靠近了他一点,看得清谢忱根根分明的长睫毛,在烛光的晕染下,平添了一种氛围感,怪不得说烛光晚餐浪漫呢,这么一看确实很有感觉。
她实诚道:“你说我要是把你卖了,饭店是让你做服务员呢,还是做厨子呢?”
谢忱:“?”
林听吃了口菜,解释道:“做厨子吧,可惜了这张吸引顾客的脸,做服务员呢,又可惜了能抓住顾客胃的厨艺。”
这年头,绑架都这么光明正大吗?
谢忱嘴角微抽,抬手用筷子的另一头轻敲她,没好气道:“林三三,你的算盘珠子都快打到我脸上了,能不能收敛一点?”
林听毫无惧意,一副我没错的神情看着他,说:“谢二狗,我是不是因为拿你当朋友才这么直白的?”
谢忱气笑了,一只胳膊杵在桌面上,撑着脸瞧她,“合着还是我不领情喽?”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林听把脸埋在碗里,笑了下说。
谢忱:“………”
晚上,没有了小夜灯,手机也在关机中,林听只好把蜡烛翻出来点上。
翻了许久,林听也只找到半截灰尘扑扑的红蜡烛,隔壁谢忱家里也就只有一支,两个不常住在这里的准大学生同时犯了难。
蜡烛是个稀缺物,他们凑齐了两只,外加一只手电筒。
谢忱倚靠在屋门上,双手环在胸前,眼皮掀起,故作不经意地提起:“其实吧,你要是怕黑的话,我不介意咱们两个凑合一晚。”
林听琢磨了一下,有道理,毕竟这货还有手机。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一句道:“那要不一起熬个夜?”
谢忱:“?!”
这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生来说,是一个多么容易浮想联翩的词。
屋外雨滴依旧噼里啪啦的响着,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屋檐上,滴滴答答的,像是一个个跳跃的音符,却又惹的人心烦意乱。
谢忱借着那点烛光看她,女孩的眼睛里似是倒映了萤火星光,凝成一个光点,看得久了,自己仿佛也陷入了那双纯粹干净的眼眸里。
像是藏匿着有如天空大海的广阔无垠。
“林三三,”谢忱低下眼眸,宽大单薄的背懒懒地勾着,嗓音少有的沙哑起来,慢条斯理道。
“你对我还挺放心的啊。”
林听浑然不觉他的异样,“那是,都是朋友嘛。”
“是个朋友都行?”谢忱语气一冷,冷峻清瘦的脸颊在投进来的夜光中格外明显,眉头微拧。
林听浑然不觉有什么奇怪,说:“差不多吧,再说了,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正常个屁啊,”谢忱气的够呛,心里很不舒服。
他蓦地想起来之前林听说的,一天打好多份工的事情,以及那些遭遇,突然斩钉截铁道:“林三三,回去睡觉,早睡早起,蜡烛和手电筒都给你吧。”
说完,谢忱借着手电筒的光,起身把蜡烛吹灭,塞到她手里。
林听:“………”
?
这年头,和朋友熬夜玩游戏、聊天也不行了吗?
他这是生气了?
“谢忱,我不能回去,”林听顿了一下,说,“我今晚能不能暂住你家?”
谢忱转身后的步子一顿,面上更是冷峻骇人,不可置信地问:“林三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啊。”
林听也很苦恼,毕竟想都不用想,何春霞同志肯定能猜到她回了弯月镇,至少在填报志愿以前,不能被绑回去吧。
她语气弱了几分,抬手扯了下他的衣角,仰头带着央求的嗓音道:“就一晚,怎么样?”
毕竟现在有求于人,好汉能屈能伸嘛。
谢忱悻悻地移开了视线,头一次手足无措,就连心跳都忍不住加快了几分,砰砰作响,一下又一下地敲在他心头。
“怕被找到?”谢忱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
前段时间,谢忱从云旎那里旁敲侧击了一下,得知了她和父母的关系,联系她以前说得话和今天她的心情,大致也猜出了个来龙去脉。
一个人,带着一部关机的手机,明明快要下雨了,却连外套都没有穿。
“林听,你胆子挺大的啊,离家出走都敢搬出来了。”
谢忱的语气平静,笑意夹杂着愠气,以及一丝微不可察的心疼与无奈。
林听垂眸道:“也不算离家出走吧,隔壁不也是我家?”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