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头一次为自己惊天地泣鬼神的颜值感到抱歉,梅花鹿死于引以为傲的双角,他年纪轻轻被记恨于众人艳羡的脸!
林听垂眸恹恹道,手上动作不减,“有空看他们表演,不如干点自己喜欢的事。”
谢忱暗自一惊:“喜欢这种事?”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谢忱心中默念,这是要心理多扭曲多变态啊?
“知道啦林大作家,对了,我不跟你说了,先挂了哈,我们这边快要上课了。”
林听嗯了几声,说:“那以后有机会再聊呀,拜拜。”
挂断电话后,林听深吸一口气,摘了耳机,起身看着自己身前的望远镜,语气仿佛是在处理唾手可得的猎物,道:“那么现在就剩我们了,怎么处理你呢。”
谢忱实在心中有愧,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出面阻止一下。
毕竟武力值上他也不差,袖手旁观简直有违他的道德修养。
直到他蹑手蹑脚走到声源处,看到了望远镜的那一刻,谢忱觉得心中有一个东西瞬间崩塌。
就在今晚,谢忱突然明白了一件困扰他已久的事,原来耍猴的时候,猴哥是这种心情啊。
真难为他了,
宽大的校服松散地套在她身上,女孩勾着腰调整好角度,隔着校服裤子甚至可以看到她纤细小腿的轮廓,扎着高马尾,垂在脑后跳跃,浑身有股不服就干的利气。
谢忱很少用气质形容一个人,尤其是女生,但那个姑娘典型的气质绝佳,不清冷,但也绝不会轻易近人。
他暗自叹口气,往天台的另一侧走了过去,他觉得有些燥热,脱了校服外套搭在肩上,两只清瘦白皙的胳膊杵在栏杆上,仰头看着星星。
思来想去,谢忱竟有些想笑,蓦地垂头看着脚尖,脊背弯着,懒散随意。
“人有的时候就该多吹吹风,很多时候不是想不开,而是你压根没想过要解开,所以,人呀,就要和自己和解才行。”
另一侧的林听看着星星有感而发,于是就给手机里的攸宁发了一条语音。
谢忱还以为那个女生已经发现了他,主动搭的话。
夜色渐渐浓郁,深蓝的夜幕笼罩着每个人,远处是源源不断热闹非凡的欢呼声,而天台是两个各有心事的少年人。
谢忱觉得,有时候搭讪也不是那么难以令人接受,便主动扬声笑着说了句:“谢谢了。”
林听一个激灵,手机差点掉落下去,她壮了壮胆子,刚才貌似有一道男声,听起来还挺年轻的,不能是回音吧。
思及此,她小心翼翼探了个身,隔着一堆杂物往声源处偷瞄了一眼,环境有些昏暗,但好在下面的灯光明亮,月光皎洁。
她瞧见一道青葱挺拔的背影,仰头看着天上的星空,笔直有力,宛若扎根在险石峭壁上的一棵青松,不改其坚韧。
但看他的校服,好像不是一中的人,反倒像是隔壁合城一高的。
竟也有人和她一样,不爱看表演,偏偏挑了这个时间来天台看星星吗?
还是外校素未谋面的男生。
林听脑海中蓦地浮起来一个词,“知己”呐。
她收拾好望远镜以后,津津有味地观测起了夜空,尽情地享受着自己所热爱的事情。
恰在此时,烟花绽放,点亮了整个夜空,江月一中的文艺汇演已经快要接近尾声,璀璨夺目的烟花映照在少年漆黑的瞳仁里,绚烂且热烈。
谢忱觉得自己有句话说得不对,天台的确不是文艺汇演的最佳观赏处,甚至只能看到帷幕的背面,压根看不到表演的舞台。
但绝对是烟花的最佳欣赏处,因为烟花只在帷幕背后点燃,直冲天霄。
林听也从星光闪烁中抬起眼眸,怔然地看着远方,没有任何阻挡物,视野宽敞明亮,流下尾巴的烟花仿佛落进了她的眼睛里。
某一刻,林听想,这烟花彷佛是为他们单独而放,整栋楼,最高处,只有他们两个少年人。
只可惜,孤男寡女的,要是被教导主任看见了,只怕免不了请一次家长。
看完烟花,林听转身回去,打算收拾完东西就离开,刚刚收拾好,刺耳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
好像有什么人在往天台来的路上,踩着楼梯的声音格外稳健有力。
思考间,一道白光从天台门口射入,看清来者后,谢忱也不禁一愣,好家伙,巡逻的保安老大爷上来了,手里还拎着一根铁棍。
三秒内,谢忱的大脑疯狂运转,得出来一个结果。
他可以和手握凶器的凶手拼命,但不能和握着铁棍的大爷开打。
那句老话说得好,你大爷终究是你大爷。
一道雄浑沙哑的嗓音嚎了起来:“谁在这儿?”
两人顿时一惊,各自躲了一个角落,浓密的阴影洒在他们身上,把两人遮盖的严严实实。
林听来不及搬东西,只得暗自对另一侧隐于黑暗中的少年说了句:“我拖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