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门, 一股冷气从门外荡进来,她打着寒颤,吸了吸鼻子一点点掩上门。这个时间除了外婆大约人们都在睡着,牧念河也没负担, 加快脚步进了浴室。
关上门,她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走到镜子前, 果然, 那镜子中,鲜红点染白瓷, 一点没客气。
牧念河羞赧的闭了闭眼,耳朵都热了。
她冷水拍脸, 被冻的一哆嗦,才彻底清醒过来。昨晚的疯狂都被她一股脑的赶到不知什么地方, 换好衣服,看着皱巴巴的睡裙,她抿唇,收到自己包里,给二姨下单买了条新的。
她从浴室出来回到房间,季严凛还没醒,那么长一条蜷缩在软榻了,莫名有些滑稽。牧念河微敲了下唇角。
清晨的温度要比晚上睡前凉不少,这人身上只有一件浴袍一条薄毯。
“嗯?”他抓住她盖被子的手,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微哑,“去哪了?”
一醒来就没找着人。
“去洗漱了,免得一会儿挤一起。”牧念河默默抽回手,自顾自的收拾毯子,软榻上收拾好,看见地上几团纸,刚要捡,就被季严凛抓住手。
“你别动,一会儿我弄。”
他拉着人坐下,额头抵着她肩问,“今天什么安排?”
“远程开个会,工作室新招了两个人,有些事儿等敢在下周一上班前定下。”
“嗯,什么时候开,耗时长么?”
“下午吧,大约两小时,你有事?”
季严凛很少这般需要她的时间,她当他有什么事,不禁正色起来,“你有事的话,我可以把时间换换。”
“不用,时间刚好。南桦山庄今晚有个私人宴会,你愿意的话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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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婆家出来,方桓按时来接。
车上,牧念河问他,要不要去做造型买礼服。小时候她也随祖父出席过几个宴会,祖孙两人每次都搞的狼狈又疲惫,礼服西装架了一身,还得不停的应酬,用现在的话说就是i人进了e人堆,难受的要命。
但对于晚宴来说,礼服意味着礼节,再难受也得穿,牧念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她显然误会了季严凛说的“晚宴”。
他耐心给她解释,“他们不是商人,只是我团队的员工,大多是研究员和他们的妻子。最特殊的,也就是里面有几个德国人,你相处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受。”
“哦。是这样带家属的晚宴?”
“嗯,带家属的晚宴,不是带女伴的晚宴。”他笑着摸她脑袋,“季太太别紧张。”
前面的方桓闻声看向后视镜中,拉着手的两个人,欣慰一笑,看来两人的关系有了大进展。
牧念河惊诧他瞬间就t到了自己的点,可默了会儿后又担心,“我很闷的,可能会让你没面子,没关系么?”
她从不是善于攀谈的人,经常会冷场,更不会交际,季严凛带她去难免要照顾,这会不会让他在下属面前丢脸。
“我的面子什么时候要你来挣了?”他眼神有些危险,把人拉过来,“你这样说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没用。”
说着也不管车里还有谁,他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说完,牧念河脸肉眼可见的变红,伸手拍他,终于不再扭捏,“大清早的,你别不要脸。”
季严凛朗声笑,拥着人,“方桓听不见。”
方桓:“”
倒也不用说出口。
—
南桦山庄是沪市远郊南烨山上的私人度假村。南烨山不高,车辆绕着山路向上攀援,穿过深绿的山林,隐约可见充满欧式色彩的巴洛克建筑。
牧念河趴在车窗山看着,不由得被窗外火红色和深绿交织的色彩吸引,她还没怎么见过这么鲜亮的冬天,一路上看的出神,连目的地到了也没发现。
“眼睛收回来些,这样没见识,小心丢人。”
季严凛不满她一直分散注意力,拿她说过的话噎她。
牧念河经过昨晚,连羞赧和小心翼翼都去了几分,知道他在唬自己,只笑咪咪的“哦”了一声。
她对颜色敏感,这样少见的碰撞实在让她难以移开眼睛。
哦?
季严凛扬眉,真是惯出样儿了。
说是度假村,却只招待自己人,进去要有严格的安检和资格审查。
牧念河看着安保视若无睹的任他们进去,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你的?”
“你的。”他低头睨她。
“啊?”
“共同财产。”
季严凛较真儿起来是真较真儿,连她的潜意识都怪罪,方桓笑着将二人行李箱拿出来,递给季严凛,“周隽已经把你们的行李收拾好送过来了,后天一早从这儿出发去机场,夜里风寒,您和夫人记得添衣。”
“嗯,辛苦了。今天留这儿吧,明天再回。”
天马上黑了,山路不好走,方桓自己开车回去也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