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牧念河揪着羊毛大衣的衣袖,“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个饭?”
她再不能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挡回去了,今晚她确实很开心。
不过季严凛似乎没打算放过她,他偏过头,声音低哑:“终于不躲我了。”
他眸中的明示意味太强了,以至于她想装傻充愣的问句“什么意思”都做不到。
还能是什么意思?
他敢说就没打算给她机会逃避。
牧念河偏过头,尽量声音平缓:
“我不该躲么。”
“我是别人的未婚妻。”
话落,她自己先皱了眉,心中有种怎么现在还能说出这种鬼话的荒诞。
像是没想到她会先挑明,季严凛怔了下,而后声音带着几分轻寒淡笑:“我拦着你结婚了?”
虽是笑着,但很快面色绷了起来。他动手整理衬衫,解开衬衫上的两颗扣,露出冷硬的锁骨。
“我”牧念河一时语塞。
车厢再次陷入沉寂,时间久的像在煎熬打坐。
就在她以为二人必将不欢而散时,季严凛先开了口,声音低沉冷硬:“什么时候吃饭?”
“啊?”话题转的太快,她愣了下。
“不是要请吃饭么?明晚怎么样。”
他睨她一眼,已恢复到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但这一次他投过来的视线却宛若有形,毫不避讳的缠绕在她身上。
像蓄势出笼的豹。
他默认了他的心思。
前段时间他的确没拦着,但今天之后就未必了。
牧念河对上他的眼睛,心狠狠跳了下。
有时候两厢挑明反倒不知道再怎么破对方的招数。
他的确没拦着,言行也挑不出一点错。
你能说他是男小三吗?不能。
季严凛绝不是那种人,就算他有那心思,他也绝不会付出实际行动破坏他们的关系,他不屑。
但说他心思干净?那更不是。
他是豹子,放弃不是豹子的天性,饲机猎杀才是。
牧念河能猜到,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必然激到他了。
所以他不愿忍了。
但再仔细想想,他不愿忍最主要的原因,或许也不完全因为她刚才的拒绝。
忽的福至心灵,她顿了下,而后缓慢的转回头,带着些讶异:“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奇雩的事。”
—
假期结束,她再次回到工作室做收尾工作。
跨年那天奇雩给她打了二十多个电话,不知怎的最后还惊动了她父母,三个人齐上阵在小长假里对她连环call,她一个都没回。
给工作室的君子兰浇花的时候,她想起,那天晚上她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季严凛的解答。
那晚他神色很淡,浸在浓浓夜色下,只有居高临下的冷意:
自己挑的人,自己看清楚。
她当时摔车门走了,第二天也没和他吃饭,季严凛也没联系她。
在此之后的几天,她试图将生活带回正轨。
按照原计划分手、想办法解决父母的骚扰纠缠,然后开始筹备个人工作室。
直到一条京港航线飞机失事的消息顶上热搜。
当时她正在归档画过的设计图,消息是朱玉告诉她的
她立刻放下手头的活儿,对照新闻核对如希和奇雩发给她的航班号。
是同一架飞机。
这次飞机失事闹的很大,上面坐了不少赴港交流的明星、企业家,一时冲上了热搜。
“朱玉姐,我出去一趟,例图你帮我归一下!”
打车前往医院的时候,她迅速联系了茗棋,问她如希怎么样,有没有人员死亡。
茗棋声音倒是正常:“没事儿小念姐,是在降落的时候出事儿,人都被救出来了,没有死亡,受的也都是轻伤。”
牧念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擦去额头的冷汗,问她:“我想去看看,方便吗?”
茗棋笑:“这有啥不方便的,如希姐肯定盼着你来呢。”
牧念河赶去医院的时候又在门口碰到季严凛。这次他身后除了方桓还跟了几个黑衣保镖,声势浩大。
“来看人?”他取掉墨镜,先问。
“嗯。”
“加护病房有各家保镖看护,你进不去,跟着方桓,让他带你上去。”
季严凛没问她来看谁,自从三天前在车上一别,她的事在他面前似乎已是透明的,不用问他知不知道,他指定知道。
两人对此心照不宣。
方桓一直等着季严凛的吩咐,此时立即上前一步,直白的引导她:“牧小姐,跟我来吧。奇先生和如希小姐的病房都在七楼。”
“多谢。”
方桓带着她上了另一部电梯,牧念河回头看,发现季严凛早就带着保镖走了。
有了方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