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魂魄执念太深,死后不愿意入酆都,就在生前的宅子里逗留。
剧组里最近频频发生怪事,大概就是那宅子里的鬼作祟,那鬼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捉弄捉弄人而已,要不是今天副导演梦游到花楺这里来,炎小邪也懒得管这种破事。
一听到“鬼”字,花楺脚步顿停,转身要往回走。
上次在别墅里,那个暗恋渺渺的花痴女鬼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她现在怕极了这种虚幻无实体的东西,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你走试试,”身后传来冷笑,咬牙切齿的,“你要是敢回去,我就把捉来的鬼放你房间里,和你好好玩玩。”
花楺浑身一僵。
半晌,她认命地走回炎小邪身边,忿忿地瞪眼:“走吧。”
她真是太命苦了,栽到这个小魔王手里。
炎小邪唇角边的笑意蔓延到眼底,伸手去揉花楺的头发:“这才乖嘛。”
花楺一偏头,让他扑了个空。
炎小邪看看空荡荡的掌心,也不恼,心情很好地朝前走:“跟上啊,要是半路上被鬼捉去,我可不救你。”
语气里溢出来一丝愉悦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花楺抿抿唇,连忙跟上去。
为了方便,剧组包下的酒店距离宅子不远,只有不到一公里。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在十五的月光下,就像散步一样。
没多久到了宅子,一把金色大锁把那暗红色大门锁得严严实实。
最近出了那么些古怪事,晚上没人敢留下来看门,只好锁上。
两人穿墙而入。
明亮的月光照下来,院子里明晃晃的一片,就像一汪白色的池塘。
谁能想到,白天里太阳都照不进来的凄幽地方,晚上竟会是这副亮堂堂的光景。
呼啸的夜风把一缕头发吹上脸颊,花楺伸手拂开发丝:“接下来怎么做?”
炎小邪漫不经心道:“先到处转转。”
花楺点头,紧紧跟在炎小邪身旁,生怕不小心跟丢。
穿过主院的拱形墙门,来到左边第一个侧院。
这个宅子格局很大,规划却不好,右边的院落一座迭着一座,像个迷宫,左边却只有两个侧院,有种头重脚轻的不协调感。
左边第一个院落比主院略小,并没什么异样。
继续朝前走,进入左边第二个小院。
花楺盯着对面墙上的拱形门,惊讶地眨了眨眼:“这里怎么多出来一道门?”
炎小邪盯着那门,扯了下唇角:“走,咱们去瞧瞧。”
两人穿过这个白天里不存在的拱形门,进入到左手第三个院落——这个白天里并不存在的地方!
前几个院子里只有清溶溶的月光,而这个院落不同,房间里亮着冷冷的灯光,刺眼又突兀。
一阵空灵清冷的歌声从房间里传出来,辨不出声音男女,在这幽静的深宅里,诡异又凄美。
花楺听呆了,黑白分明的杏眼里有些迷离。
耳朵上突然覆上来温暖的掌心。
“凝住心神,”炎小邪难得严肃地说,“这歌声能够蛊惑人心。”
歌声大部分被隔绝在掌心外,花楺眸光渐渐恢复清明,看向房间的目光,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要进去吗?”
炎小邪收回手,唇角勾起冷笑:“当然。”
话音一落,他就牵起身边花楺的手,抬脚走进那灯光里的歌声。
房间的门原是紧闭,两人临到跟前,忽而“吱嘎”一声大开,只一眼,就将里面光景看个尽然。
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只有中央摆放一个发光的长方桌子,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家具。
他们走进去,靠近桌子,发现上面摊着一本书,而那冷光正是从这书里散发出来。
荡漾在空气里的歌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响起一串空灵的轻笑声。
“哟,来客人了!”
花楺紧张地朝身边人靠了靠,压低声音问:“他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瞧见?”
只能够听到声音却看不见身形,不知道这个野鬼会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吓人一跳,这种对于未知的恐惧,比之前女鬼直挺挺的压在她胸膛上,更加恐怖十分。
身边的人没有回答。
她奇怪地转头望过去,毫无遮挡地一眼望见对面墙壁。
炎小邪不见了。
呼吸顿时一窒息,花楺转动僵硬的身体,四处寻找炎小邪的身影,却只看到光秃秃的四面墙壁,连身后的门都不见了!
没有了门,她如同置身在一个封闭的巨大盒子里,四周都是铜墙铁壁,这种在封闭空间里的巨大压抑感,激起她求生的本能。
她快速转身,朝墙面撞过去,想要像之前进入宅子那样,通过穿墙术穿出房间。
然而她的身体重重撞到坚硬的石壁上,又反弹了回来,往后踉跄几步,脚下一个没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