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勉哀怨地看着他。
“你伯父应该也跟你通过气了,这段时间s城那边的人应该就会来找你。你的事嘛,于情于法来说不算是很严重,估计也就记个过。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能再出错了知道吗?你去乡下好好待一段时间,顶多新年一到,你的工作就恢复正常了。”
“范叔叔——”江勉还想打个感情牌。
“好了好了,言尽于此了。我这段时间都忙,没要紧的事,也别来烦我了。”范局长摆手,“出去吧出去吧”
江勉心有不甘可又无可奈何,走出了办公室。
等他走掉,范局长把门关上。从口袋里掏出个老人机,编辑了个短信发出去:“已经给你扫除后顾之忧了,放心吧。”
乡下
村民来报案说野猪下山进村,不仅偷吃粮食还咬伤了家禽。江勉和几个临时工带着农具装备在山脚下巡逻了一下午,连个野猪的影子都没看见。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几个人也都疲乏了,收拾收拾打道回府。
江勉唉声叹气上了老爷车,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凝神。思考着如果s特区督查组的人来找他,到时候他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好像这个地方离黎飞鸢的老家不远,隔了几个村落来都来了,去看看他吧。
黎飞鸢的坟头草都枯黄一片了,水果早已腐烂发霉,那些“天地银行”日晒雨淋的,已经变色。
“我空着手来的,你可别生气啊。”江勉蹲下来把这些腐烂的贡品都清理走,“等我明天过来给你带好吃的。”
天色向晚,这片墓地就他一个人,江勉并不觉得害怕。他徒手扯着那些杂草:“恩鸾现在跟我住在一起,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他越来越懂事了,很多事情都能自己做,完全不让人操心。你就放心吧。”
江勉抚摸着墓碑,叹了口气:“哎你啊你,我说你什么好,你的运气,怎么那么差劲呢?你就这么狠心走了也不托个梦给我。早知道,早知道,就不对你说那么重的话了。”
有些事情不能提,一提就难受的很:“算了,我陪着你坐一会吧。”
“哎?”江勉凑近了黎飞鸢的碑看了又看,用手指在“鸢”这个字上擦了擦,“怎么回事?这种低级错误也能犯?”
黎飞鸢的鸢,鸟字缺了中间那个点。
他立刻打电话给贺焱,大着嗓门把这件事告诉他:“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很用心给他办葬礼的么?名字这种事也能错?!”
贺焱那边好像在忙,有些杂音:“这种小事,你拿支笔画上去就好了啊,至于这么冒肝火吗?江警官,我现在忙得很,先挂了。”
“嘿!”江勉气得跟黎飞鸢告状:“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找的手下人。没想到吧,你这刚走,他就不拿你当回事了。”
江勉也不知道墓碑这个东西要去哪里做,他想着人去世的话总归是要去殡仪馆的。那殡仪馆或者附近,肯定有人做“逝者生意”吧。第二日,他忙完工作,开车去了最近的殡仪馆。如他所料,那附近真的看到有做刻碑生意的。
江勉说明了来意,把黎飞鸢的名字写在纸上递给了师傅。
师傅接过来看了一眼,奇怪的咦了一声。
“怎么了?”
“这个名字”师傅问江勉:“你们之前,不是做过吗?怎么,想好了,准备改回来?
江勉听得稀里糊涂:“什么?”
“就是这个名字啊,之前你们强调说,鸟字那个点不要加,这次是想加回来了?我说么,名字故意写错,这不是对逝者大不敬吗?”
江勉从他的话里察觉到了一些内情,连忙追问。
“大概半个月前吧,有个高高的人来定制墓碑,也是这个名字。但是他的要求很奇怪,说这个点不能刻。我当时觉得奇怪,所以有点印象。”
江勉走出来,就在心里琢磨:黎飞鸢这个名字,也并不常见。按店家的描述,那个提出奇怪要求的人,应该就是贺焱。黎飞鸢就葬在这边的乡下,所以贺焱就近来这里定制墓碑是说得通的。
那为什么,贺焱会提出那么奇怪的要求呢?
江勉呆坐在车子上想了好一会,发动了车子奔向殡仪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半个月之前他们的记录里没有黎飞鸢这个逝者。
难道是市区的殡仪馆?江勉又马不停蹄回到市里。他亮出自己的证件,市里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配合他翻了3遍的记录,也没有找到关于黎飞鸢的任何记录。
江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满腹疑问回到家里。
天已经黑了,家里亮着灯。金刚终于吃东西了,看到他回来了,歪头看他。江勉也看到了它,一人一鸟,陷入一种沉默的对视中。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停滞了,水龙头的水滴凝固了,闹钟不再行走,就连空气似乎也停止了流动。
金刚那双滴溜溜的眼睛里,倒映出了江勉的脸。
“傻逼!”忽然,金刚大骂了一句。
耳边忽然传来声音:我看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