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倒是让徐友乾有些意外。
午饭过后,徐友乾照例午睡,钱璟禾却去了阳台。他搬了个凳子,坐在阳台,破天荒给他妈打电话。
说来有些奇怪,钱璟禾走了快一周了,他妈一个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来,昨天看着同学都在和父母说东说西,打着电话,他都没什么想法。今天中午徐友乾的那通电话,让他突然有些想念钱文雁了。
都一周了,一下也没联系,他妈不想他吗?不过他们家好像确实没有想来想去的传统文化。把玩了手机老半天,没忍住,还是给钱文雁打了个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老半天,他妈一直没有接。钱璟禾看着外面的阳光,中午的阳光有些发白,心情也跟着有些焦躁。
钱璟禾锲而不舍,继续拨打钱文雁的手机号,连拨了好几个,都没有反应,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有个电话打了进来,来电显示竟然显着【钱文雁】
钱璟禾想也没想,就接了起来。
“妈?”钱璟禾有些急切地开口。
“才看到你的未接来电,怎么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遇上什么事情了吗?培训不开心吗?”钱文雁的话语中带着不解。
钱璟禾皱着眉头,不对,总感觉哪里不对。
“没。都挺好的。”钱璟禾也说不出个正儿八经的理由来,想他妈了?即使想了,也不可能说出来口的。
“噢,没事就行,看到这么多未接,还以为你有什么事。”钱文雁停了停,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又沉重,过了一会儿又平稳:“还几周回来啊?”
“两天,后天下午比完赛就回去了。”
“什么?就回来了?!”可能语气太激动了,钱文雁立马改了口,“噢,我以为交那么多钱,至少培训半个月呢。两天啊,还有两天是吗?”
钱璟禾听到这,也没了声,他心里那颗怀疑的种子有破土而出的趋势。钱文雁好像掐着他的时间在办事,确实蹊跷。
“行,那先这样,”钱文雁说着就有要挂断电话,临挂前,突然插了一嘴:“对了,我等下发个号码给你,如果你这两天有急事,打那个号。”
钱璟禾来不及多问,钱文雁跟电话限时一样,掐准时间挂了,动作特别利索。
他拿着手机在手里打转,心里的闷气一直无法消散,他神情严肃地盯着前方,树上的鸟儿突然展翅朝着蓝天飞去,一点儿也没有对树枝的留恋,向往自由。
“叮咚——”
短信音比较短暂,一声响很好辨认。钱璟禾低头查看,确实是钱文雁发过来的一串号码,还留了个姓,谭。
钱璟禾盯着手机短信半晌,最终还是点了保存联系人。
眼瞅着下午的课程快要开始了,屋内徐友乾的手机的闹铃到点响起,钱璟禾摁灭了手机屏,站起来伸个懒腰,把手机放兜里正准备进屋。
突然,各个房间此起彼伏的手机闹铃声响起,他站在阳台听得格外清楚,吵得他心慌。
他明白了,刚才与钱文雁通话时候怪异感的来源与不安的心绪。
就是太安静了。
他每次给钱文雁打电话都吵得不行,这也跟钱文雁的工作地点有关,哪次不是吵着耳朵疼、头疼的。可是今天,却安静得让人清晰的听清对方的话语,即使钱文雁的声音并不响亮,甚至带着一丝虚弱。
太安静了。
【作者有话说】
钱璟禾开始觉醒!
偷偷录像
钱璟禾的第六感还是很灵妙的,钱文雁所在的医院,确实安静。
医院内,浓重的消毒水气味让人闻着就有些腿软。
钱璟禾从小就很讨厌医院,钱文雁也不例外。
挂断电话后,钱文雁背靠着墙,勉强给钱璟禾发去了谭哥的信息。
钱文雁并不是懒得和钱璟禾沟通,而是她因为这通电话,离开病床太久了,这会儿有些不舒服。
“你怎么跑了?搞得那个小护士满大厅找你。”谭哥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瞥见旁边禁烟的标志,又默默地把烟盒扔回兜里。
“儿子的电话,我把你的号码给他了,如果我有什么事情,你”钱文雁愣是没有勇气把接下里的话语说完。
她无所谓生死,但是真的到这一刻,却没有办法把这样的事情坦然说出来。
人类对死亡的惧怕,还是藏在骨子里,平日里高谈阔论,真的降临到了自己头上,多少有些忌惮。
另一方面,她也没有办法坦然地要求谭哥照顾钱璟禾,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托付子女的程度。
钱文雁禁了声,她低着头,像一直被放了气的皮球。
她默默地往病房的方向走,嘴里低声念叨:“你你忙就不要来医院了,我后天就出院了。”
谭哥一脸疑惑,他一步跨上前,堵住了钱文雁的去路,“你说什么胡话呢?你这样子能出得了院?”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没有说话,钱文雁没了往日的焰气,反倒让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