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呆愣愣地看着寝衣的濡湿许久。
黏腻的感觉粘在他的腿间,沁出寝衣,锦被上也粘上了微微的湿意。他不敢去回想昨晚的梦境和发生的一切事情。
他忽然猛地起身,妄图将所有的证据消灭,仿佛这样就能当作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他没有产生那种肮脏不堪的念头,他和龙葵还是一对彼此相依的兄妹。
他们彼此相伴多年,他看着龙葵长大,也会亲自为她择一位良婿,送她出嫁。
昨晚的一切就只是一场幻梦。
锦被被他团成了一团,正准备塞进衣箱的底下,殿门被轻轻叩响,然后有人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进来的人是姜泰。
“殿下,您今日可比往日起得吃了呢。老奴伺候您梳洗吧。”
他将手中端着的温水放在殿中的架子上,转身就看见了龙阳还未完成的动作。
“殿下,您这是……?”他诧异地问道。
龙阳立刻将手中的“证据”扔下:“没什么,单被有些凉了。孤正欲换一床更厚的。”
此时的姜泰没有去深究,只道:“殿下要更换床被叫吩咐奴才一声便可,何必还要亲力亲为?”
说罢,便引龙阳去洗漱。
这件事,姜泰当晚再偷偷为龙阳浣洗寝衣和锦被时想起来还忍不住笑意:白天日头高,晚上也是稍微凉爽一些,薄的锦被盖着都有些热了,殿下竟还要换厚被子。不过殿下既然不欲人知,那自己便帮他偷偷处理了。
姜泰叹了口气,看到了自家殿下难得稚趣的一面是有趣,但笑完又有些心疼自家主子。
他不知道龙阳这样的情动是什么造成的,只以为是自家殿下年纪到了。
何止是到了,简直就是大了。
他看着龙阳长大,从他孩子时期就一直在他身边服侍,自然也知道龙阳并没有什么机会去感受男女之情,家国重担皆系于他一人的肩上。
前几年还有老国君可以在前面撑着,可现在就全靠他一人。
年龄正当时没有机会,年龄大了又因为只有妹妹和母亲在身边,两个都不是适合为他考虑这事的人。
可是殿下的这桩事终究不能不解决。
如此,只能是他这个殿下的忠仆多多考虑了。
第二日,姜泰便悄悄吩咐了手底下的内监们暗中寻摸一些模样标志的姑娘,不拘环肥燕瘦都寻来。
自从发现了那禁忌之情,龙阳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增加自己在朝正殿处理政务的时间。
每天一轮又一轮的臣子往来于朝正殿,龙阳就这样以这些人为借口,多日不曾去紫英殿。
那日之后,他又去坤德殿看了姜皇后一次,并有意无意地透露龙葵长大了,过几年姜国安定就要择婿嫁人了,希望姜皇后将她拘在殿中,多教她些主中匮侍夫婿的事。
之前姜皇后也曾这样跟龙阳提过,只是那时龙阳道:“我龙阳的妹妹,出生便是受万千宠爱的公主,便是不会主中匮,难道那些人就敢欺辱她吗?”
是以,龙阳此次劝说之举她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她深觉有理,也就应承了下来,日日都将龙葵拘在坤德殿。
就这样,兄妹俩四五日不曾得见彼此一面。
五日间,龙阳就没有个歇下的时候,就是累了也只是在硬邦邦的龙椅上小憩片刻。
因为只要一进入睡眠,那些光怪陆离的梦,亦或者说他心底的那些魔障就开始冒出来缠着他。
他不敢睡,也不敢直面自己这些跨越伦常的情感。
姜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日一日疯狂催问手下的内监有没有寻摸到合适的人。
这样的苦熬下,龙阳很快处理好了整顿三军,援军北线的事务。
当日,蒙正暗中授意手下士官给川柏下绊子,阻挠援军北线的事,龙阳越想越不对劲。
虽然当日被他以胁迫手段催缴债款的人心里对他多多少少都会有怨言。
可既然债款已经还完,那些人也知道他也不能再就此事对他们如何,他们就没有理由,也不会去阻拦他的政令。
这是在保留他们君臣之间的脸面,毕竟支借国库大笔款项以作私用这件事终究是他们理亏在前。
可这个蒙正竟然反其道而行之,阳奉阴违地作出此等事情。
当日后来,川柏就是令了龙阳密令暗查这个蒙正。
蒙正一生献于沙场,年过四十却仍未成婚,也无子嗣。
这样的人,君王又如何能够放心任用。只是姜国飘摇之际的不得已为之的手段罢了。
川柏查到,安国被驱逐出姜国之后,蒙正在姜国平静的那两年就支借了巨额款项,且他支借了钱款之后也并没有拿去挥霍享受。
他还是住在城外大营,和手下的将士同吃同住。
越细查,川柏越是心惊。
他连忙进宫向龙阳禀报查到的消息。
“这么说,他就是前两年驻扎在琅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