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勾着嘴角,朝那边抬了抬下巴,“看着吧。”
那边的女人似乎怒气越来越重,若是没有身后的人拦着,估计早就扑了上去,而祁楠却稳如泰山般坐着,仿佛置身于寂静中,没受一点打扰。
下一刻,那个女人不知被什么激怒了,突然甩开身边人的手,一巴掌朝祁楠脸上扇去。
艹!居然敢动手!
“你放开,苏西!”周淮阳挥开苏西的钳制就准备朝祁楠那边跑去。
“别动,”苏西重新拉住周淮阳,按着他,“看好了!”
周淮阳一脸焦急地挣扎,拳头握紧,青筋都在手臂上凸出。
“看什么!你没看见祁楠都”
周淮阳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转而是一脸震惊,呆滞在原地。
不知从哪里扑出来一只萨摩耶,身上脏脏的,跳到那个喋喋不休的女人身上狂吠,吓得女人摔倒在地,死命的尖叫,一身狼狈模样。
周淮阳喃喃道:“那是豆浆吗?”
苏西终于放开了周淮阳的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淡淡道:“那是年糕,豆浆三年前就死了。”
“死了?”周淮阳重复了这两个字,随即不敢相信的转头看苏西。
“怎么死的?”
苏西:“豆浆是我送给祁楠的狗,因为性格很好,活泼可爱,平时有它多了不少乐子。”
周淮阳一直在等下文,盯着苏西目不转睛。
苏西侧目看了他一眼后继续道:“哎你知道这个诺大的别墅里,祁楠的房间在哪吗?”他指了指身后的装潢精美的房子。
周淮阳摇摇头,他第一次来这里,并不熟悉。
苏西道:“这里的二楼有一间琴房,是那边那个女人练琴的地方,她呢其实也不怎么弹,而且三楼有专门的琴房,她不去,就得再隔一间出来,没办法,祁老爷子宠这个最小的宝贝孙女,刚好原本的房间也没人住,就顺了她。
这一改就是十几年,直到三年前,北哥重新把房间恢复了原样。不过祁楠一次也没回去住过,他已经不需要了。
在新柯有他妈妈留给他的房子,在苏家也有的专门的住处,在南阳他哥也给他安排了地方,在锦都也有房产,他在哪里都有容身之处,又不一定非得呆在这。”
周淮阳沉默了,他从未了解过祁楠的事情,祁楠也有意回避。
“扯远了扯远了,”苏西笑了笑,“你刚刚问豆浆怎么没的是吧?”
“其实挺伤心的这件事,你知道他的眼睛和耳朵的事情吗?”
耳朵?“他耳朵怎么了?”
苏西脸上多了抹苦笑,他摇摇头,颇带点嫉妒的说道:“他真的是爱极了你,所以自已受的苦一声不吭。”
周淮阳看着他沉声道:“你说清楚一点。”
苏西:“行,那我告诉你,三年前游轮爆炸一事,可是死了不少人,当时是北哥带着一行人去暗中和人交易,本来应该相安无事的,可是陈家那群狗东西,居然从中作梗,抢走了东西,并且和北哥的人打了起来,他们人多势众,打不过啊!茫茫海上也找不到救援呐,那时候祁楠就出来了,他和北哥互换了身份,你知道他俩面容相似度极高,若不仔细瞧不会被发现的,他将北哥替换了出来,抢回了交易物品,用一架游艇送走了,大自已去了那狼窝,引开那群人,后来那座游轮爆炸了,巨大的声音和强烈的光茫让祁楠失聪也失明。等到救援的人来,却找不到他。
我们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或许是狗子与主人有某种感应,豆浆在一个海湾中带回了祁楠,并很聪明的带我们找到了他,幸运的是虽然祁楠伤得很重依旧有生命体征,遗憾的是狗子精疲力竭累死了。”
“果然是我选的狗子,护主。”
“你知道无声无光的世界是怎样的吗?祁楠在那个世界待了两年,是我们倾尽全力治好了他。”
“那个时候你还在盛利亚开开心心的生活吧。”
“周淮阳,他过得太苦了,悲惨了半生,死了一次,用命把自已欠下的债还清了,从此他只是他自已。”
“现在的他终于活了,变了许多,有人气了。”
“不过你没见过他以前的模样,不知道‘有人气了’这句话的意思,因为他在你面前永远都是赤诚的,鲜活的。”
苏西正欲继续说,奈何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一脸的不耐烦的接听,“有什么事儿!”
“孩子饿了找我干什么?去找他太姥姥太姥爷啊!”
“发烧?发烧你送医院不行吗?我是医生吗?”
不知对面又说了些什么,周淮阳感觉苏西的脸上的不耐烦被压制住了。
“行,我马上回来。”苏西用力地挂断电话,神情烦躁。
周淮阳迟疑的问道:“你有孩子了?”
苏西:“嗯,我这身份由不得我啊,所以干脆给他们弄个孩子出来,封了他们的嘴呗。”
周淮阳:“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