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个屁啊。”
“没吵那就是要复合咯?我一看你就是个吃回头草的好苗子。”
林瑧轻轻呲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笑了下,头稍稍一歪,目光静静落在钟翊苍白安静的脸上,“又没分过,怎么就是回头草了?”
“……”严博清被他秀得无话可说了,两人沉默了半晌,林瑧松了手臂,微微倾身,摸了摸钟翊输液的那只手,冰凉的。
他把被子往钟翊手上盖了盖,又自己双手都探进去握住,声音淡淡的:“但有时候被他气狠了,也是真想踹了他。”
严博清嗤笑一声,笑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很明显,毫不留情地讽刺林瑧:“得了吧,你家里有监控吗?要不等你下去翻翻客厅的监控看看你刚才那样子,jack沉他妈大西洋底的时候rose脸色都没你难看。”
“……”
这次轮到林瑧说不出话了。他感觉到钟翊的手背在慢慢回温,皮肤摸起来没有自己的光滑,经络和筋骨明显,骨节突出,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有力,曾经可以把林瑧两只手一起抓住,难以挣脱。
严博清没注意林瑧的动作,满脑子都是回忆与问号,“咱俩第一次去网球馆打球的时候,我说一起来一局你不接,我当时还挺上火的。结果你私教跟我说你只和一个非教练的人打球,不会就是他吧?”
林瑧笑,想起有一次约了钟翊上课,地点还是网球馆,钟翊总是提前来很早,那天私教打一半肚子疼请假了,所以自己逼着钟翊陪练了半小时发球。
他眼尾弯了弯,嘴硬不肯承认:“那算个头的打球,我当幼教而已。”
“他不会打你都要教他打,我维港u18青年组冠军你死活不肯跟我打,你也太恋爱脑了吧?”
林瑧在被子下面肆无忌惮地捏着钟翊的指节玩儿,和严博清斗嘴:“出走半生归来仍是u18冠军,成年组冠军为什么不拿,是不想要吗?”
严博清被气地轻轻踢了林瑧的椅子腿一脚,警告他:“你现在跟我注意言辞,要不然我今天就跟林董告状说你早有对象,脚踏两只船欺骗我感情。”
林瑧胜券在握地回怼:“林董要是知道我对象是他不是你,今天就得回林家祖祠烧高香。”
“不是,我就纳闷了,又没有家长反对又没有感情问题,那你俩在这儿演什么《情深深雨蒙蒙》呢?分不分合不合的,不累吗?”
“你阅片范围挺广的,琼瑶剧也看?”
“少废话,不许岔开话题。”
“……”林瑧把自己右手心朝上,从钟翊盖着的手掌下插进去,眼神敛了敛,歪着头犹豫了很久。
说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就像是在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罐头,撬开金属拉环往上拔,需要很用力才能面对打开之后的样子,但其实也不是什么多么高深的密辛,无非是自己的一些软肋罢了。
“雏鹰不会飞的时候,你想他飞起来,等他真的跨过碧海青天,你就会担心他不愿意囿于一方天地了,懂吗?”
严博清愣住了,他一个富二代草包,这辈子见过最能飞的鹰也就是他大哥,飞上天还是为了继承他爹的公司,怎么他们的这一方天地还不够大吗,用得上囿这个字?
“……不懂,你谈恋爱还是养儿子呢?”
“草。”林瑧被他气笑了,开始赶人:“我纯钟子期对老黄牛弹琴了,滚蛋吧,这里用不上你了。”
老黄牛严博清毫不留恋地走人了,走之前把在林瑧衣帽间里顺的大衣留在了门口的衣杆上,走之前还不忘最后缺一嘴德:“身上这套我穿走了,抵你……抵你家雏鹰的医药费。”
林瑧烦死了,“快滚。”
严博清一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林瑧保持坐姿待了一会儿,口袋里手机却又震动了起来。而且刚才为了不错过医生的回电,他把铃声开的很大。
清脆的卡祖笛音乐在病房响起,林瑧连忙坐直身体,却在抽手的瞬间,藏在被单里的两只手被同时抓住了。
钟翊抓他的手背上还插着针头,林瑧不敢挣脱,目光落回钟翊脸上,对上了一双刚刚睁开的黑色眼睛。
手机铃声很吵,吵得林瑧心脏砰砰跳。
“我……接电话。”他用仅能活动的两根手指轻轻拍了拍钟翊的手,那手便乖乖放开了,只是眼睛依旧盯着他,病恹恹的小狗一样,看起来很可怜。
林瑧坐在椅子上没挪窝,看了一眼来电,是于白济。
于特助几近崩溃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老板,10点了,今天林董要和商务部开会,你忘了?”
林瑧扶额,他今天早上实在过得刺激,真忘了商务部和总裁办的例会时间。手机麦克风被关了,林瑧用眼神寻求了一下钟翊的意见,说:“我今天有个会,你先睡一会儿,我下午再过来。”
钟翊睫毛都没眨一下,他嘴唇有点缺水,泛干开裂,轻声问:“很重要吗?”
林瑧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很重要,事关我的继承权。”
不去肯定让老林在整个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