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过的短暂共鸣。
“嗯,记得。”
时舒说,在国外的最初两年,焦虑症严重,有一次无意间在深夜听到那首叫【圆周率】的歌。
小歌手童声稚嫩,唱着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曲调和歌词,被音乐人犀利地评为是儿童式的故作深沉,却让听的人耳朵里别有一种空旷体验和情绪感悟,也让她在漫长的黑夜中,在异国他乡,找到过内心一瞬的安宁。
有一段时间,她就靠着单曲循环这首歌睡觉。
“还挺治愈的。”她评价。
“有过这样的意义吗?”徐欥愣愣地问着。
时舒看见他清澈的黑眸中,染上一层朦胧的水雾,湿润又轻柔,像刚刚路过连廊时,池中的氤氲之气。
“嗯。”时舒没多想,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不过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就没有什么用了。
她又这样轻描淡写地告诉他。
“嗯,好。”他也轻声应一声。
……
院子里的钟声在整点响起。
时舒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也该让他回去了。
外面的天气也不好。
确认了恋爱关系的第一天,两个人相处的节奏,到这儿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时舒说:“我打算睡觉了。”
“你回吧。”
徐欥点头,他起身。
看着黑胡桃木茶几上的空药瓶,他又提醒道:“但您的药,已经吃完了。”
时舒说,嗯,药箱里应该还有。
徐欥表示,那他去替她拿就好。
“您要不要先躺着?”他问:“我会端给您温水和药。”
“嗯,好。”
时舒给他指了下药箱所在的位置。
然后,她掀开被子坐进去,靠着。
等她的小男友,来照顾她睡觉。
但等他拿来的时候——
他端着半杯温水,摆在她的床边柜上,手中攥着药瓶。
他手背的血管脉络清晰突起,似乎在隐忍什么,克制什么,又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不等时舒问个究竟。
他便当着她的面,拧开手中的药瓶,然后——
然后,他将为数不多的安眠药,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当着她面的。
全部。
哇哦,他真有勇气。
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他的唇抿着,一双漂亮的狗狗眼被情绪染成深情的粉红色,看她时欲言又止,无辜却撩人。
哇哦。
她的小男友,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上任第一天,就做出这样的事来,是迟到的青春叛逆期么?
原本靠在蓬松柔软的床靠上,等着他递给她温水的时舒,因此抬直了腰,端坐了起来。
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潮涌动。
时舒:“……你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