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影莲白了我一眼,说:“要我去陪那个洋鬼子?门都没有!除非她亲自来求我!”
我说:“别小心眼好不好?请你以大局为重!”
吴影莲说:“我不知道什么大局小局,总之看到她那自以为是的模样,我就心里不爽!”
我拉她到一边,说:“何碧还在天台上呢,她一个人应付胡非,该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啊。你想想,假如你不陪哈尔先生跳舞,那么,她的付出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吴影莲嘟着嘴不说话。
我又说:“你想跟倪裳提什么要求?我去跟她说。”
吴影莲这下子乐了,她说:“方雪云不是走了吗?我想我想要她调我到人事部,做你的助理。”
我说:“原来是这个,我找个机会跟她说说。”
吴影莲说:“算了,她那种人毫无人情味,怎么会听别人的意见呢?跟她谈话等于自取其辱!我答应你,去陪洋鬼子跳舞!”
她瞟向哈尔先生那边,哈尔先生作了个“hello”的手势,然后举杯。
我说:“你是因为我,才答应陪他的请求,我很感激你,等了结一些事情之后,我们就回老家养猪吧,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一听到“养猪”两个字,她忍不住嫣然一笑,又见我说得深情无比,俏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她说:“我们过去吧,别让他等久了。”
我说:“如果可能的话,跟他谈谈公司的事情;还有别让他占你的便宜。”
“嗯。”我们走到哈尔先生跟前,倪裳不无怨责地说:“怎么摸摸蹭蹭的?让人家等这么久!”
当然,她用普通话说的,哈尔先生未必听得懂。
吴影莲没理她,用英语跟哈尔先生打招呼:“您好,见到您很荣幸!”主动跟他握手。
哈尔先生笑着说:“我也一样。我们跳支舞吧?”
“好的,请!”吴影莲十分爽快地说。
两人牵着手,缓缓走到舞人堆里,随着音乐的节拍,跳起舞来。
唐绢她们走过来了,大家都看着吴影莲和哈尔先生。这是一段普通的交际舞,吴影莲的手搭在哈尔先生的肩上,哈尔先生的手,则放在她的腰间,两人的身子靠得很近,目光对视着,这种情形下,应该可以感触到彼此的内心世界。
唐绢说:“他看上去不像是好色之徒啊?”
苏奇说:“错!洋鬼子的面相跟我们恰恰相反,他就是个好色之徒!”
说得我的心悬起来。
“不好!他的手有点不规矩了!”苏奇说话的声音有点急促。
倪裳说:“很正常啊,难道手不能动吗?不就是往上移嘛,就当是按摩吧!”
唐绢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太过分了。”
倪裳说:“为公司做事,也是应该的,拿工资的时候,我就没见有人嫌钱多的。”
唐绢说:“我们刚进公司,还没拿过工资呢!再说啦,公司也没规定员工做这种事情呀!”
倪裳说:“刚进公司是吧,我还想趁早解雇你们呢!”
“别吵了好不好?站着看热闹还这么多嘴!”温婉儿说。
她们终于安静下来。虽然公司的事情都由倪裳负责,但温婉儿身为老板的女儿,她的话是任何人都不能忤逆的,尤其在她生气的情况下。
“咦,你们看,莲姐姐跳得多好啊!她的嘴巴在动,他们在说话呢!”苏奇说。
又一轮舌战开始了,倪裳说:“笑得那么豪放,鬼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唐绢说:“当然是谈公司的事情!”
倪裳冷笑两声说:“她还真识大体呀!那我真应该谢谢她!”
唐绢护友心切,说:“你怎么老讲些风凉话,听了让人心寒!”
倪裳说:“你不会塞耳朵吗?谁让你听的?”
唐绢还想说话,被温婉儿以目光止住了。
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吴影莲身上,确切地讲,停留在哈尔先生的“爪子”上。他的“爪子”隔几秒钟就会在吴影莲的腰间缓缓地移动几个回合,她却始终笑容满面,只有当哈尔先生的行为有些出格的时候,她才会表露出抗拒的意思来。
唐绢牵着我的手,说:“莲妹妹受此委屈,心里肯定很难过!”说到“难过”两个字,她的眼圈有点发红,靠在我的胸前,我轻轻地搂着她。
“oh,天呐!这个老流氓,他竟然亲她!”苏奇焦急地说,声音透露出不可思议之情。
“只是亲了亲脸蛋而已,这在国外是很正常的礼貌行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倪裳说。
“那也不能老是亲来亲去呀,干脆咬着不放得了。”苏奇反驳她。
哈尔先生真的在亲吻吴影莲的脸颊,吴影莲并没有抗拒的意思,笑容依旧亲切迷人,只是他们身子靠得更紧了。这支舞真长!我像是等了好几个世纪!
吴影莲娇笑着跟哈尔先生说着些什么,我相信她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肯定在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