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淞邪魅一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让人感到危险。
敢动他的人,很好!
秦淞没有立即杀她,而是小心翼翼地抱着洛云轩离开了,身后,苏画敏被两个暗卫按住,他语气平淡的警告了一句。
“别弄死了。”
动了洛云轩,那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
洛云轩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有三个小娃娃,一个是他,他叫凌於,一个是裴酥,还有一个女孩子,叫苏画敏。
那年夏天,北戎与中原已经休战七年了,他们表面上虚情假意的交好,为了加强合作关系,甚至派送质子去彼国,为期一年。
而北戎派出的质子,便是当时最不受宠的裴酥。
向敌国送去的质子,向来不受宠或地位不高,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必将受人欺负。
裴酥身为北戎质子,自然不受待见,学子们仗着他不受宠,没人为他撑腰,便处处排挤他,时不时的还要把他带到没人的地方教训一顿。
那一天,是裴酥第一次见到凌於,也是那一天,凌於改变了裴酥的处境。
那一年,凌於六岁,裴酥七岁。
……
“啧,叫你一声王子殿下还就真把自已当回事儿了,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连讨好大哥都不会,真没用!”
“就是,不过是北戎最不受宠的庶子罢了,也敢给我们甩脸子!”
“听说他娘就是个婢子,不知道靠什么手段上位,才生下了他这么个玩意儿……”
“长得不阴不阳就算了,平时说话还唯唯诺诺的,看着就烦,北戎不会送了个公主来糊弄咱们吧!”
“喂!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说话啊!死人啊!”
“嗐!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欺负几下就不敢吱声儿了,怂包!”
“啧,要不把他裤子扒了看看他是不是公主吧。”
“就算有也用不了吧……”
“哈哈哈哈……”
五六个七八岁的小孩儿围着一个瘦小的孩子嘲笑道,时不时还踢上几脚。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那蜷缩在地上的人儿眼里已是血雨腥风,波涛汹涌,阴鸷中掺杂着浓烈的恨意和杀意,瘆得人头皮发麻,骇人至极,他的小手紧握成拳,紧咬牙关,任由他们打骂,一言不发。
“吵死了!”
这时,忽然响起一个愤怒而跋扈的声音。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男孩儿盘腿坐在地上,一手揉着眼睛,一手随意的搭在两腿之间,唇瓣不满的嘟起,那模样可爱极了,然而他的神情俨然是怒了。
看到他,那几人瞬间就怂了,刚才来时竟没有注意到他。
惹了他可就糟了。
这会凌硕还是当朝大将军,权势和地位都极高。
凌硕的儿子谁敢惹啊!众人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呢,偏偏凌於此人放荡不羁,做事全凭自已喜好,向来厌恶那些虚伪的嘴脸,性格率真且正直,一向瞧不起他们欺软怕硬。
那几个人顿时有些忐忑不安,战战兢兢的看着凌於。
裴酥见对方只是不耐烦的一句话,便让他们停住了手,连忙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好奇的抬头望向那人。
凌於也正好往那边瞧去,只一眼,他便呆住了,对面的少年狼狈的趴在地上,发丝细长,宛如涓涓流水,倾洒而下,凌乱的垂在肩头和地上,微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飘动,柔美极了。
灵动的大眼睛,乍一看漆黑深邃,如一泓清水,要把人吸进去一般,无法自拔,又像一只勾人心魄的妖精;顾盼时那眸子似星星流动,灵动俏媚,仿佛不谙世事的精灵。
他睫毛修长,唇形优美,唇珠微翘,小巧精致,只是唇已被咬得无色,隐约可见些许齿痕,嘴角带着鲜血。
虽狼狈,却不失静美。
凌於看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神色凌厉的看向旁边那几个人。
“我是不是说过,再看到你们欺负人,我不会轻饶。”
凌於的声音仍透着稚嫩,却不失威严,只是冷冷的睨了他们一眼,顿时吓得他们连话都来不及说,便四散逃去。
他们当然是跑不过凌於的,最后每个人挨个被凌於暴揍了一顿,又被拎着一一给裴酥道歉后,才得以离开。
阿酥
他们走后,便只剩凌於和裴酥两人面面相觑。
“没事吧,我扶你起来?”凌於向他伸出手,脸上是真诚又羞怯的笑。
裴酥低头沉思,不语。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帮他?
莫非也是想看他笑话的?
但他的笑容看起来很纯粹,没有一丝恶意。
见裴酥既不说话也不拉他的手,凌於蹲下身,关切的问,“起不来?是受伤了吗?”
裴酥一抬头便撞进他温柔关怀的眼眸,不禁晃了晃神,不过片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