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一路留了痕迹,但此地较远,又是黑夜,等凌暮之带人来,恐怕是要一会时间。
他独自一人,而这支私兵少说也有五百人,他一个人是没有把握把这些人尽数灭绝的。
尽管实力悬殊,凌於也只有迎难而上,尽力拖住,等着凌暮之带人来。|
只可惜这将领也是个精的,并不上当,在看到凌於将那细作杀了之后,便知他是太子的人,不欲与之纠缠。
只要把消息传给秦渊,到时候大军围剿,看他们怎么逃。
凌於见他们不上当,只好折回去,直接动手和他们厮杀。
人都挑衅到这个份上了,将领也是怒了,他们上百人大军,还怕他区区一个人不成。
既然他要送死,倒不如直接杀了,再一路无阻地行军,免得这人一直纠缠不休。
成功激怒他们后,凌於便一边应对,一边悄然无息地把他们引向与京城相反的方向。
仿佛又回到了那次秦淞被刺杀的时候,尽管这次的人实力不如那批刺客强悍,也不再落雪纷飞,但一个人要对上那么多人,还是很吃亏。
在绝对的数量优势面前,纵使凌於功夫再好,也束手无策,很快身上就挨了许多刀子。
毕竟,他最厉害的时候,也只能以一敌百。
凌於一边杀敌,一边将人越引越远。
……
直到,前方没了路。
一心将人引开,又顾着杀敌,凌於这才发现自已走的方向。
竟是无间崖!
此时想要折回已经来不及了,悬崖顶上本就狭窄,身后的追兵又穷追不舍,凌於已经毫无退路。
就算有,他也跑不动了,他已经精疲力尽,浑身是伤,不如上次那般游刃有余,让大多数伤避开要害,参差不齐的伤口挂在身上,不少的伤痕已经见了骨,甚至腰部还被捅穿了个洞。
尽管如此,还是强撑着继续厮杀,却也越来越力不从心,被他们逼的步步后退。
“噗!”
又是一剑,直直插入凌於的胸膛,气血上涌,嘴角溢出鲜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玄色衣袍被血色染得颜色浓重。
“哐啷!”
剑从手中脱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凌於已经撑到极限,意识逐渐模糊,脚步轻轻向后一挪,身体便直直地向后倒去。
如残破的落叶一般,坠入悬崖。
脑海已经混沌不堪,凌於睁眼看着一望无垠的蓝天,没有追兵和血腥,心情终于归于平静,他只觉得十分疲惫,手向上伸着,似乎是想抓住什么。
“凌於,我们一同去完大漠之后,就一起去江南,好不好?”
“乐意之至。”
快要失去意识之际,当初答应殿下的话不禁在耳边响起。
莫名的,弥留之际,最想见到的人,竟是秦淞。
只可惜,他要食言了。
殿下……
“啪嚓!”
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秦淞愣神,怔怔地盯着地上的碎片,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刚才凌暮之突然集结军队,说凌於发现了一些突发情况,恐有暴露的风险,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转移,便带着人去找凌於。
本来他也是要跟着去的,可凌暮之坚决反对,待城中已成定数,还需要秦淞主持大局,带兵入城,围剿梁兆雍,此时不宜离开。
凌暮之说凌於只是去追寻一个人,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秦淞才稍稍放下心来,留在营中等着。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一阵心悸,突然十分后悔没有跟着去。
思及此,秦淞立刻出了营帐,准备骑马亲自去寻,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
将领没想到因为这么一个人,竟折损了那么多将土,当他回过神来,军队已经离京城更远了,顿时气急败坏地准备往回赶。
只是还没离开悬崖,便被凌暮之的人包围了。
城内,因为秦渊的援军迟迟未到,败局已定,秦渊见形势不妙,幸而当初留了一手,关键时刻金蝉脱壳,从皇城中逃了出来。
只可惜,秦淞早就料到秦渊不会束手就擒,会想尽办法逃出来,所以他早就派了人布下了天罗地网。
秦渊刚出城一会,就遇见了一名私兵,是那将领见凌於太过难缠,趁他不备之时遣去一人通知秦渊。
只可惜,败局已定,纵使现在知道了秦淞在城外虎视眈眈,也无济于事了,他们二人相斗,他失败逃窜,梁兆雍元气大伤,将土疲惫,如何再战。
他知道,秦淞赢了。
很快,他们二人便被徐涣抓获,押至主营,便见到了正准备离开的秦淞。
看到他被绑进来,秦淞并不意外,也没有心情去理会,悬着的心也未放下半刻,他只想快一点看到凌於。
看到秦淞对他的无视,秦渊顿时就怒了。
“真是没想到,竟然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