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淞瞪大了眼睛看着凌於,思索片刻,果断拿起药碗一股脑喝完了,喝完后嘴巴都苦涩得抿成一条线了。
见他这般孩子气的神情,凌於轻轻一笑,遵守承诺地把糖葫芦递给秦淞。
“殿下再歇息一会吧,我去做饭。”
直到这会,凌於才感受到强烈的饥饿感。
秦淞点头,然后一脸满足的看着手中的那串糖葫芦。
秦淞病还没好,凌於便没打算授课,还劝他好好休息,少看会书。
但秦淞似乎很活跃,半点没有要休息的意思,还提出要教凌於下棋。
……
于是。
在“决斗”中向来游刃有余的少师大人,却在棋盘上输的一败涂地。
冬至
不过在秦淞的耐心教导下,凌於也渐渐悟出了点道理,好歹输的没有那么壮烈了。
入了冬的天气愈加寒冷,凌於也很少让秦淞扎马步了,怕把人冻出个好歹来。
于是两人就经常在殿内下棋,尽管凌於常常被虐的体无完肤,依然越挫越勇,独孤求败。
时不时的,凌於也会和秦淞谈起朝政的一些要事,并询问秦淞的看法。
随着寒意愈盛,京城已经开始下起了雪,凌於担心秦淞的身子受不住寒冷,便去内务府要了两个炭盆放在殿里。
不过秦淞倒是很喜欢看雪,平时热衷于看书的他总是不安分地走到殿外。
“殿下,你怎么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凌於语气带着些许不满,手上却动作温柔地给秦淞披上鹤氅。
“不碍事,我哪有那么虚弱。”
秦淞淡淡开口,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殿下,今天是冬至。”凌於暗示道。
“嗯。”
秦淞下意识应了一声,并未接收到凌於的暗示。
瞧他这一副不走心的样子,凌於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真是白问了。
“殿下,不知殿下可愿屈尊和我一起包饺子?”
“嗯……嗯?”秦淞似是有些怔愣。
“我擀皮剁肉,殿下包,如何?”
他不好意思说,他包的饺子卖相太丑,怕秦淞倒胃口。
“好。”
其实刚才,秦淞想起了儿时他还没有被母亲带到宫里时,那时他住在青楼里。
母亲常常要去接客,并不过多理会他。
冬至那晚,他又偷偷的跑到街上去,街口有个捏糖人的爷爷,见小秦淞总盯着他的糖看,又看出他没钱买,所以爷爷总是把做完糖人后的角料送给他。
那晚他也照常去了那里,想去要一块儿糖。
他去时,老爷爷正在吃一碗饺子,见他来了,就向他招手,把手里的饺子分了两个给他。
那一天,秦淞觉得世上竟然有比糖还好吃的东西,就是饺子。
不过他只吃过那一次,因为第二年,他就跟随母亲奔波着来到了京城。
……
幸运的是,他今天又能吃到了。
但是,他不会包饺子。
罢了,待会再跟凌於说吧。
凌於束起衣袖,认真地擀面皮,秦淞则慵懒地靠在门口,望着凌於的背影出神。
修长健硕的身躯,骨架较小,腰也很纤细,虽然整体偏瘦,但肌肉线条明显,很有张力。
凌於的肤色偏白,那纤细白皙的脖子看起来十分好握住。
凌於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已早已被身后的人视奸百遍,哼哧哼哧地擀面皮儿。
像凌於这样擅长做饭,干活勤劳,体贴入微的人,又生着一副好相貌,还会打仗,年纪轻轻便已受封定远将军,想必会有不少人倾慕吧。
想到这里,秦淞不禁一阵烦躁。
凌於待他好,但他或许对每个人都这样好。
但是对他来说,这样的在乎却无比珍贵。
这令他很不安,他不想处在被动的境地,他不希望在自已心中把凌於放在过高的位置时,自已对凌於来说却微不足道。
可是,他只有凌於了。
他舍不得拒绝凌於的善待,却又怕自已依赖上他的关怀。
啧,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他不过是个悬置的太子,随时都有被废的可能,而少年将军,只是被意外指派来做他的少师,他终将回到战场,也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去。
而他,却要在这里独自守着自已的结局。
他们不是一路人。
秦淞的心渐渐沉了下来,收回目光,转头看向门外,漫天白雪纷纷扬扬的飘着。
“殿下,都准备好啦!快来包饺子!”
凌於轻轻拍了一下秦淞的肩,秦淞一转头便看见凌於开怀的笑颜,眼神璀璨明亮,格外好看,摄人心魄。
“我不会包。”
怔愣了一瞬,秦淞淡定地说出了实话。
顿时,凌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