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听哑然。
话已出口,陆承听自然不会反悔:“只是眼下什么都没准备。”
云思砚摇头,牵着陆承听就往外走:“没什么可准备的,发誓而已,只要师尊是真心,这道侣契,今夜我便结定了。”
说到底,结契一事,也无非就是个以灵魂为引子,发的牢不可破的誓言罢了。
若是有人违背誓言,便会遭到天谴。
若是有人昧着良心,这誓言便会被天道识破,结不成罢了。
陆承听顺着云思砚,两人赤着脚踏出无心殿,站在院子里的大桃树下,抬头便是一整轮硕大的圆月。
云思砚回头看着陆承听:
“师尊,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再合适不过。”
陆承听看着他笑盈盈的眉眼,偏头吻他。
他们在大桃树下接吻,晚风拂过两人的秀发,将发丝牵绕在一起。
云思砚对着那圆月,先一步起誓:
“我云思砚,愿以灵魂起誓,从今往后,与长明仙尊琴瑟愿与,共沐春秋,若违背誓言,必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陆承听微垂着眸子,并没看那月亮,只将目光放在云思砚的侧脸上:
“我陆承听,愿以灵魂起誓,生生世世,与思砚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签,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若违背誓言,必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仙尊抱抱我42
明月不如眼前人。
对陆承听来说,世上神明皆在他脚下,他唯一信奉的,不过眼前之人罢了。
陆承听话落,没有天降异象,没有凤凰于飞。
月亮依旧是那轮月亮,桃树也依旧洋洋洒洒落着数不尽的桃花。
但云思砚却感受到了,一种悄无声息的,灵魂的牵绊。
他在这一刻,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陆承听的心跳在和自己同频,就连两人体内血液的流速都在趋向相同。
这是他这一世,第一次听到陆承听的名字。
无法言喻的宿命感在这一刻铺天盖地的将云思砚席卷。
他看着陆承听,张了张口:“陆承听。”
陆承听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云思砚闭了闭眼:“我觉得,我好像,曾几何时听到过这个名字。”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不仅仅是听到过,他好像在很久远的过去,曾时时刻刻将这个名字挂在嘴边,放在心上。
陆承听没回答,只偏过头吻了吻他的鬓发。
云思砚闭了闭眼,看着陆承听手腕上的捆仙锁:“取下来吧。”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即便云思砚心中对那些人不以为意,却还是不敢托大,生怕出了变故,害了陆承听。
但陆承听却摇了摇头,拒绝道:“戴着吧,无妨。”
云思砚只当陆承听是心中有数,便没再多说什么。
但此时此刻,只有陆承听和许久没出过声的037知道,陆承听在这个世界压制修为已经太久了。
在陆承听和云思砚开始双修以后,他体内的灵气就已经超过了这个世界的阈值。
如今的捆仙锁,对于陆承听来说并不是束缚,而是让他继续留在云思砚身边的牵制。
若是现在摘下了捆仙锁,雷劫必至。
飞升一事,是所有修者修炼的尽头,他们在期待的同时,也无法控制。
达到阈值,经历雷劫,要么飞升,要么陨落,别无选择。
陆承听需要借此来压制灵力,继续留在云思砚身边。
自打陆承听和云思砚结了契之后,云思砚整个人就变得平和了下来。
陆承听也不做别的,就整日在无心殿里陪着云思砚虚度光阴。
无心殿内,两人悠然自得过着二人世界,外面整个凌霄山都在为了二人的道侣大典忙里忙外。
倒也并非是为了采买,装扮和布置而忙碌,而是陆承听和柳氏能想到的事,牧宗主也想得到。
他在着急忙慌地给山中所有阵法做加固,并将山内修为低下的弟子遣散回家去,以免战火一旦爆发而伤及无辜。
有原本就站在牧宗主对立面的长老不满道:
“长明仙尊一意孤行要与自己的入了魔的徒弟结契,这般作为显然并未将昭天宗放在眼里,不顾宗内弟子和我们的死活,宗主何苦这般忍让?”
牧宗主忙完手里的事,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懂个屁,若是没有长明仙尊,昭天宗可会有今日?莫要说做人不能忘本,即便是你忘了本,长明仙尊也不是我等能得罪的起的。”
“他在自己家办婚宴,本就理所应当,提前定下大典时间为的就是让我们该准备什么准备什么。”
“你记住了,这次若是真的生了变故,也是仙尊大展身手立威的好时候,届时昭天宗的地位便会直冲云霄,立于不败之地。”
那位长老闻言,抿了抿唇:“若是外界请了那些个久不出山的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