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今手受伤以后,不得不又请加了一周,在家好好养伤。
如此一来,她又是四五天没有出门。
这一日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天气。才刚清晨就已经有了些难耐的酷热气。
沉今接了个电话,和刘阳约了一起去看展。
她艰难地换好了衣服,猛然意识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洗头了。
这么热的天,她天天待在家里,空调也是无时无刻不开着。她当然也没有意识到热,直到要出门才想起来。要是这样就出门,没准还没进展馆,就已经把刘阳熏死了。
沉今忍受不了。
她转头进了卫生间,准备放水先将就着洗个头。
在那个混乱的晚上之后,沉毅第二天就当机立断地拆掉了卫生间那个生锈脱皮的架子,换上了一个新的,还找了管道工来换掉了那一截不停渗水的管道。
只是这些地方是修好了,水池的地漏口还是摇摇晃晃的堵不住,水池根本存不住水。
沉今无奈,只能另外找了个盆来接水。
接了大半盆水后,沉今又找来了一个许久没用过的高的塑料凳子。把盆往凳子上一放,沉今把头发倒着顺过来,单手拿着杯子舀了水就往头上浇。
水不是很热,不过好在天气炎热,这样的水温倒也不算很凉。
她连着浇了三四缸水,抬手摸了摸头发已经完全湿润了,侧身反手去挤放在桌沿边的洗发膏。她没法用两只手打泡沫,只能将就着直接把洗发膏往头上糊。
左手动作虽然笨拙,但好歹也洗得似模似样的。
好不容易头皮都洗完了,沉今又拿起水杯往头上淋水。
只是这一次,她却遇到了难事:洗发水的泡沫被水一冲就顺着脸流进了眼睛里面。
沉今的眼睛被泡沫水激得又酸又痛,想用手去把泡沫水刮出来,可她的手上也是湿淋淋的,越刮越难受。无奈之下,她只能闭紧眼睛,一面用手撩起还在滴水的头发,另一手伸手去够挂在架子上的干毛巾。
“啪!”
一道声音自卫生间传来。
沉毅来不及换鞋就冲进了卫生间。
只见沉今一手拉着“滴滴答答”落水的头发,一手拿着毛巾,而她的脚边是倒在地上的塑料高凳,还有一盆撒了满地的泡沫水。
她自己则是神情懊恼地站在水池那里,脸上的水还没擦干,只有眼睛周围是干的,就连眼珠也似是红红的。
沉毅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先别动,当心弄到手。”沉毅说到,“我去放下东西就过来收拾。”
沉毅回到客厅,先把包放下后顺手脱掉了衬衫外套,就留了一件衬在里面的内搭背心。
他把凳子放在水池上,利落地用拖把吸掉已经蔓到外面的水,其他的吸不干的就扫到下水口处,然后重新把凳子又放了下来。
做好了这一切,他还是没有出去:“你要洗头吗?洗好了没有?要不要爸爸帮你?”
沉今静默地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才缓缓点头。得了她的点头,沉毅这才放松下来,拿起盆重新又装了一盆温水。
他轻轻地把女儿的头发放进温水里面,乌黑的长发在水中一下就散了开来。
他拿起杯子盛水,轻轻地浇在了沉今的头上。
沉今是俯在盆里的,沉毅面对的是她的后脑。所以他看不到她的样子,她当然也看不到他的神情。
他淋完了水,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帮我洗一洗头上面,用指腹轻轻搓一下就好了。”沉今道。
“哦,好。”
沉毅滚了滚喉咙,手落在了她的头上,十指指腹轻轻在她的头皮上搓,从后脑慢慢挪到了前面。指腹的温热似是透过头皮传到了她的脑中。
最后是释放能引人极致愉悦的多巴胺。
沉毅也没能平静到哪里去。
以前豆豆发|情时的那种焦虑,燥热和难耐的感觉似乎又再次被唤醒,并且从那时的狗身原封不动地复制到了人身上。
他的喘息渐渐地重了。
但他还在深呼吸,拼命地压制着。
“哗啦——”又一杯水倒下。
沉今头上的泡沫终于冲洗干净了。
沉毅拿过干毛巾,细细将她的湿头发包起来,可等她抬起头来,他却掩饰性地低头去看自己被淋湿的背心前襟。
他埋着头,想等沉今先出去,自己也好平静一下,特别是他的某些地方现在已经快涨炸了。他垂着手的同时,何尝不是在掩饰那样不堪的激动。
可是沉今没有如他所愿地洗完了就出去,而是站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埋头不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俯身抱住了他,唇也随之落下。
那一瞬间,沉毅似乎在脑中和魔鬼进行了一场世纪大战,最终他的理智以微弱的优势取得了胜利,在沉今的唇即将落在他的唇上的最后一秒,他转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