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若没点手脚,谁信呐。
阮林春回去后当成一件笑话说给程栩听,程栩当即便黑了脸,“这些长舌婆,整天就会嚼舌根!”
“不知者不罪,”阮林春笑道,“她们也是一番好意,还送了我不少东西。”
但是对程栩来说,这种话无异是对他男性尊严的践踏,怎见得他非得靠吃药才能行房了?
白皙面皮涨得通红,程栩严肃地抓起阮林春的胳膊,“夫人,咱们证明给那些人看吧!”
“证明什么?”阮林春先是不懂,随即意会过来,自个儿也臊了,“别胡说,我还有孕在身呢!”
“不是说胎气已经稳固了么?”程栩低低道,“我亲耳听顾大夫说的。”
他居然还偷听?阮林春又羞又气,其实顾大夫何止说可以行房,他还撺掇说孕期适当行房可以缓解情绪紧张,有利于身心舒畅呢——看不出古人有这样先进的观念。
阮林春一向体质健康,要做也不是不能,她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总觉得臊得慌,没见过哪家新娘子这样馋相的,怀着身孕还黏着自家相公不放,像什么话?
然而在程栩的极力要求之下,阮林春还是半推半就应了约,她并非好色之徒,可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憋了这么久,也的确有点想了——何况,程栩那张俊美的脸蛋比什么催-情药都管用。
两人并没有做到最后,只是缠绵地吻了一阵,胡乱在腿间纾解了事。
并非阮林春临时反悔不让他进去,而是程栩生怕伤了她,不敢大肆动作。
一个男人能有这样严格的自制力,当然是值得佩服的,阮林春用晶莹透亮的指甲甫蹭了蹭他脚踝,调笑道:“如何,可好些了?”
程栩斜眼睨着她,发觉妻子越来越坏心眼了,难道真是喜欢便放肆?
他自己当然受用得很,至少阮林春在别人面前绝没有这样丰富多姿的表情。于是手臂枕在脑后趁势躺下,“往里挪一挪,咱们静静地说会儿话。”
阮林春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她不是个煽情的人,肉麻的话虽然说得出口,可是有损心理健康——对胎教也不利。
只得胡乱寻些琐事来聊,“大皇子今日问了咱们家的事,尤其问了你。”
说罢看向程栩,顾誉这种人城府就算不够深湛,可说话总不会无的放矢,必然是有目的的。
程栩不露声色,“劳他关心。”
这人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阮林春忍不住问道:“你觉得他不会看出了什么?”
毕竟宫里帝后从没提过要把宛小姐许配给顾誉的话,都知道月贵妃要为他说一门好亲,谁肯上赶着惹她不快?
消息最初是程栩放出去的,虽然阮林絮主动接了招,顾誉也认了,但,回头细想,未尝不会发觉其中可疑之处。
程栩嗤道:“谣言终究是谣言,我还能逼那位侧妃落胎不可?他一定要按在我头上,有本事将我屋里的人调去审问,我倒要瞧瞧他能否问出个子丑演卯来。”
阮林春觉得这人真是敢作敢当,他不怕顾誉真做得出来?当然有国公府的底气在,顾誉总得顾忌一二就是了。
何况,这回为了应付舅舅,顾誉只怕已经精疲力竭了。虽然按照阮林絮的说辞,是丞相府的小姐故意推没了她的孩子,但顾誉不可能真的给丞相府安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若宛家倒了,他背后的依仗也就没有了,至少在正式登基之前,他绝不能跟舅家撕破脸。
所以这件事只能说成无心之失。饶是如此,那位宛小姐也被送去家庙,从此长伴青灯古佛,京城的一切人事都与她不相干了。
虽然是别人主动往陷阱里跳,可设局的人到底是他们,阮林春不免感叹,“那女孩子也挺可怜的。”
程栩沉默片刻,“我会命人送些好的衣食。”
宛家未必肯再管她,多半由得她自生自灭——在京城这些世家当中,一个失去联姻价值的女孩子,便等于毫无用武之地。